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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衛將離一人,是在直接對西秦挑釁。

朝野譁然,尤其是西秦使團,當天便要求見楚皇,可還未入龍光殿,便被宮中禁衛趕了出去。

有人聽說西秦使館裡隨後便空了一半,那些走的使臣撕了不少還沒簽好的鹽鐵貿易合約,揚言要東楚付出代價。

“……我算是看不明白了,西秦分明已對你我絕情至此,為何忽然又做出這副為我們義憤填膺之態?”

“我也搞不清這是什麼路數,反正我是不信他們忽然良心發現了才這麼做的,要麼就是殷焱過河拆橋的宣告,刺激到他們了。”比起這個,衛將離更在意別的:“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殷焱奪位之前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奪位之後整個就宛如一個智障?”

可不是智障嗎?這時候懟衛將離,和西秦結怨,有什麼好處?

翁玥瑚也想不明白,便道:“許是他剛愎自用,想以此來籠絡朝中主戰派的朝臣呢?”

因為邊境戰況一直被壓著打,東楚的主戰派往往在主和派面前抬不起頭來,但也是因此,主戰派內部較為團結,對皇室的忠誠較高。

然而這裡的忠誠確切而言是對東楚太上皇的忠誠,而非施政柔和到有些軟弱的殷磊。開國大帝的影響力不是前朝那種代代相傳的帝王所能比擬的,何況現在東楚朝中掌握實權的都是當年跟著太上皇打天下的心腹,太上皇認可誰,他們就認誰為王。

“我是一直很想見東楚太上皇的,可惜第一次拒之不見,第二次竟然讓殷焱假借他的名頭來打伏擊,他爹也真夠會玩的。”

翁玥瑚問道:“你曾說過東楚太上皇也是和親之事的推手之一,此事可當得真?”

“假不了,敢花八十萬石糧食換我這麼個江湖草莽,他這氣魄也夠大的,等時機成熟,我非要見一見他不可。”

“……你見他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到的,好好說話,穿什麼夜行衣?”

衛將離人糙,可她這邊的宮女心靈手巧,一說要夜行衣云云,便趕了一夜,搞出來暗紋款、銀線卷草款等多種供她挑選,還給做了同款髮帶,保證打架的時候狂霸酷炫叼炸天。

翁玥瑚入宮半年,終於見到了衛將離第一次開心地挑衣服……嗯夜行衣。

——不,你們不能這麼慣著她!

“……咱們家這些姑娘也都十七八了,早到了該拈花惹草的年紀,待在楚宮多可惜啊。正好遷過來之後要裁人,她們要有願意的,我找人送她們回西秦跟家裡人團聚算了,哎玥瑚你看我穿這個英俊不英俊?”

翁玥瑚避開了這個話題,問道:“你穿成這樣是要做什麼去?”

“殷焱都不讓人住他舊愛的故居了,想必另有目的,我去當然是查探一下,看看他今晚到底要在扶鸞宮做什麼。”

“不是有陛下的暗衛嗎?這種事犯得著你親自去?”

“就當飯後消食兒唄,對了今天的夜宵我想吃燉老母雞。”

翁玥瑚:“……”

早晚撐死你。

……

比起其餘受寵的后妃們奢華靡麗的宮苑,中宮皇后所在的扶鸞宮顯得更為古樸大氣。

元后嫁入殷氏後,殷磊念她鬱郁不歡,也曾下令將扶鸞宮翻修一番以討她歡心,可元后卻以過於鋪張之由相拒,只在扶鸞宮裡手植了不少青鱗柏。

——柏樹延年益壽,你身子差,庭院裡種一些青鱗柏,它長得好,你便平安。

不知哪個佛家人說得很好——一個人一直在暗夜獨行,或許不覺得苦,一旦有了一束光,便會執著地追著那束光走到死為止。

猶記得很久以前的年少時,太子少師與他們說,西秦的公主因為妄言染指屬於太子的位置,便被流放至深山古廟,還望你們引以為戒,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去碰。

或者當時太師的意思是——你們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殷磊的,你們只要做個死人就好。

可現坐在那個想了許久的位置,他看得更清楚,死人只要敢搶,有些東西還是可以唾手可得的。

“陛下,這是武大人家的密信,因您近日對太子過於上心,他們不得不過問一下……”

殷焱並沒有去接親信遞來的那封密信,收回看著扶鸞宮前青鱗柏的目光,淡淡道:“過問什麼?他們助朕定三司人心,朕助他武家拿到尚書左僕射的位置,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

“是是,陛下已對他們仁至義盡,是他們妄圖廢太子立二皇子……只是陛下,您若是堅持讓太子殷戰繼承大統,下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