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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的交集便是二十多年前都曾在雲南待過。林之誠二十多年前子女夭亡,而你母親卻是二十多年在雲南與你父親相遇,沒過多久,便經穆王爺保媒,與你父親結為連理,一年之後,誕下了你哥哥傅延慶。”

她抬眼望進他眼裡,靜了好一會,微笑道:“平大人說的一點不錯,我父母的確是在雲南相識,我哥哥也正是在雲南出生,不只如此,當年鎮摩教的左護法似乎也是在雲南跟我母親有了淵源。”

說話時,心底隱約浮現一絲後怕,論起對傅家的熟悉程度,平煜恐怕還遠在父親的一些門生之上,連二十年前的傅家家事都能隨手拈來,可見他這些年,一刻都未放下過對父親的芥蒂,否則怎會如此關注傅家之事。

平煜心思敏銳,見傅蘭芽目光閃閃,何嘗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他素來不屑於在她面前掩飾自己對傅冰的惡感,怎肯為了照顧她的那點小心思服軟。

僵了片刻,想起她那晚夢中啼哭,怕她又胡思亂想,心中冷哼一聲,不得不勉強解釋道:“那晚擒住左護法後,她吐露了幾件事,從她的話不難推測,二十年前南星派來雲南,似乎是為了搶奪某物。我懷疑當年你母親也曾捲入其中。”

傅蘭芽的注意力果然成功得以轉移,訝道:“我母親在遇到我父親之前,算得上舉目無親,她一個孤女,何以會捲入這些江湖紛爭?平大人,能不能跟我說說,二十年前究竟發生了何事?”

平煜望著她,一時間舉棋不定,若讓傅蘭芽知道自己正是被人當作了所謂“藥引”,所以才引來爭紛不斷,心裡決計不會好受,斟酌了片刻,決定換個說法,“當年江湖上有樣重要物事橫空出世,被人爭來奪去,最後一分為五,王令、鎮摩教、東蛟幫、南星派的林之誠各得了一塊,你母親應是知道其中一塊的下落,所以才會惹上麻煩。”

傅蘭芽聽了此話,陡然想起這些年母親的種種不合常理之處,越發不安起來,沉吟一會,決定不讓自己順著心中的猜疑胡想下去,道:“照剛才平大人所說,林之誠二十多年前子女不幸夭亡,後來才去的雲南搶奪所謂寶貝,也不知這兩件事之間有無關聯?”

平煜自打下午從縣衙回來,便一直在推敲林之誠前往雲南的動機,照理說,林之誠痛失一雙兒女,正是悲痛欲絕的時候,哪怕再利慾薰心,也不可能有那份心思去搶奪所謂的寶貝,之所以立即動身前往雲南,必然是有什麼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他想來想去,最後將念頭鎖定在了那件物事上。

出乎他意料的是,傅蘭芽竟然跟他想到了一處。

他深深看她一眼,道:“也許只是巧合。又或許他去雲南正是為了他夭亡的一對兒女。那寶貝既能引得這麼多江湖中人前赴後繼,定是有什麼不得了的好處,否則不會事隔二十年,又在江湖中再次掀起波瀾。”

傅蘭芽思忖點頭,以王令之勢,哪怕遠在京城,都時時不忘費心謀劃,只為了將那散落在各人手中的物事集齊,可見這東西的效用非同小可。

她不知自己正是那所謂“藥引”,細細推敲一番,忽察覺出平煜話裡的矛盾之處,“平大人的意思是說,王令為了將握有剩餘寶貝的人引出來,有意以我作餌?可就算我手中有我母親留下的所謂寶貝,經歷了一場抄家,東西怎還會還在我手中?我若是那些人,寧肯來找平大人的麻煩,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擄我,可見他們所衝的根本就是我這個人,而不是所謂的物事。平大人——”她住了口,滿腹狐疑地看向他。

平煜鎮定地跟傅蘭芽澄澈的目光對視,連眉毛都不曾動一下,心裡卻忍不住長嘆,剛才他那番話拿去唬弄誰都綽綽有餘,唯獨在她面前行不通,一個不留神,就被她尋到了話中的破綻。

可照這些時日他收集到的線索來看,二十年前,傅夫人在雲南嫁給傅冰之後,之所以能風平浪靜地生活二十年,一來是有傅冰庇護,二來,極有可能已經改頭換面。

他甚至有個猜測,當年傅夫人為了逃避追捕,故意假死,成功騙過了王令等人。

王令及南星派等門派以為他們要找的人已經無處尋蹤,所以才會蟄伏了二十年。

可不知何故,十餘年後,王令竟查出當年的傅夫人不但尚在人間,竟還育下了子女。

如此一來,傅夫人的死就值得推敲了,就他手中的資料來看,傅夫人似乎身子頗為康健,四年前突然起病,短短十餘日便一病不起,聽說傅冰為了救傅夫人沒少興師動眾,先皇得知後,甚至特令太醫院的院首前去給傅夫人診治,此事後來也成為了彈劾傅冰的奏摺上的一道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