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9部分

平煜沉吟片刻,計議已定,將那紙箋收入懷中,故作鄙夷地看著李攸道:“昨夜的鎮摩教你已經領教過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摻合便摻合,到時候萬一被打得屁滾尿流,別哭著要回京找你們老祖宗。”

“嘿!”李攸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上來便是一拳,“看來你小子是太久沒被我教訓過了,竟敢出此狂言!”

平煜閃身一躲,一腳踢向他小腿,罵道:“看清楚了,誰教訓誰?”

二人說動手便動手,在書房裡打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直到秦勇及諸長老過來找平煜回事,兩個人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

平煜打得出了一身汗,因秦勇在一旁,顧不上換衣裳,接過下人遞過來的帕子胡亂擦了擦,又端起茶碗一飲而盡,這才坐下,對端坐在下首的秦勇笑道:“秦當家可是來商議驅蛇之事?”

秦勇見他臉上經過汗意清洗,眉目越發顯得俊朗奪目,且明明跟他隔著張書桌,他身上的陽剛之氣卻彷彿能迎面撲到她身上似的,耳根莫名一燙,忙定了定心神,正色道:“正是,除此之外,還有一事要跟平大人商量。”

——————————————————————————————

晚上傅蘭芽剛沐浴完換好衣裳,平煜便過來了。

傅蘭芽正坐在桌前支著下巴想心事,見平煜進來,忙起身,含笑道:“平大人。”看一眼窗外天色,倒比平日來得早。

平煜掃她一眼,見她因著沐浴的緣故,烏髮鬆鬆挽著,神情嫻靜,紅唇潤澤,雙眸在燈下如明珠美玉。

他收回目光,走到桌前坐下。

因跟她相對而坐,不可避免注目她,這才發現她身上穿著件鵝黃色的夏裳,因領口處繡著一排珍珠大小的玉色海棠,分外別緻秀雅,令人印象深刻,這一路上,已見她穿過好幾回。

他默了片刻,想起她因著抄家,身上衣物本就不剩多少,在穆家時,又因一場大火全都付之一炬,如今所有的,不過是當時穆承彬的世子妃所贈的幾套衣裳,她沒旁的換洗,可不就這幾件舊衣裳顛來倒去地穿。

傅蘭芽見平煜望著自己久不開口,因神情沉靜,眸子如黑玉一般,鼻樑挺直,薄唇線條極為養眼,且身上也少了平日裡發脾氣時的那份凌厲飛揚,看著倒順眼許多,便彎彎唇角,提醒他道:“平大人?”

平煜從懷中掏出那本小書,扔到桌上,看著她道:“這本書的確是你母親遺物?”

傅蘭芽目光隨著他的動作落在那書上,點點頭,認真道:“是我隨父親調任雲南時,無意中收拾母親遺物時發現的,當時錦匣裡一共三樣東西,匣子裡那包毒粉和解毒丸都附上了詳細用途,可關於這本書的來歷,卻未有隻字片語。”

說完,試探著對平煜道:“平大人,這書上的文字古怪,來雲南路上,我曾拿著書問過父親,可他當時因著朝中之事千頭萬緒,無心辨認,只粗粗掃了兩眼,便告訴我並非前朝文字,又說既是母親的遺物,便好生看管,萬莫遺失,到雲南後,我在父親書房裡,幾乎將前朝古籍翻遍,都未能找到跟書上相似的文字。如今經過鎮摩教之事,我這兩日總在想,這上面的文字有沒有可能是夷人文字?”

平煜鄙夷道:“誰告訴你這上面是夷人文字?”

傅蘭芽聽這話的意思,分明平煜已知道此書的古怪,暗贊他行動敏捷,忙問:“不是夷人文字,那是何處的文字?”

平煜牽牽嘴角道:“是韃靼文。”

“韃靼文?”傅蘭芽訝然:“平大人識得韃靼文?”

平煜心中火直冒,要不是拜你父親所賜,當年我能被髮配到宣府大營,整日跟蒙古騎兵以命相博?

一時間,肚子裡有一堆冷言冷語等著刺那老匹夫,可想起那回在客棧中當著傅蘭芽的面諷刺她父親後,她睡夢裡都在哭哭啼啼,只好硬生生將話咽回肚裡。

少頃,淡淡道:“若沒認錯,這書上應該是古老的韃靼文,我在宣府時,有一回隨軍攻打坦布部下的遊騎,在旋翰河邊的一座古廟裡見過這種文字,跟現今瓦剌等部落通行的文字有些形似,但年代應該甚為久遠,不怪飽學之士不認識。但在我印象中,你母親戶籍上記載是揚州人氏,為何會藏有記載著韃靼文的古書?”

傅蘭芽猶豫了片刻,決定坦誠以待,道:“不瞞平大人,我也曾對我母親的來歷起過疑心,因父親曾說母親出身揚州小吏之家,家中只她一個獨女,父母早亡,孤苦伶仃。可我總覺得,就算沒有兄弟姐妹,不可能連個遠方親戚都無,然而這些年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