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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平煜看清他的臉龐,錯愕地停下腳步,就見他相貌已跟平日判若兩人,臉上五官如石塊般僵住,面色一陣潮熱一陣發白,嘴角更是如同被縫住似的死死抿著,最怪異的是,他原本黑色的瞳仁變成了猩紅色,那紅太過觸目驚心,彷彿能沁出血來。

餘人都驚愕地靜立在一旁,無人敢近前,整座山谷中除了嗚咽不停的山風及王世釗的低吼聲,再無其他動靜。

“他怎麼了?”平煜詫異莫名。

“誰知道。”李珉含著幾分懼意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剛才還好好地喝酒來著,突然就發作起來。”

這時,那邊有幾人看見平煜,急匆匆走來,“平大人。”卻是秦勇和秦門的幾位長老。

到了近前,秦勇正要開口,卻聽王世釗忽從喉嚨中發出一聲極其變異的低吼聲,彷彿從胸腔中硬擠出來似的,吼完,便掙扎著往一旁的灌木叢奔去,他踉踉蹌蹌,四肢關節僵硬如木,行走間,連屈膝都異常困難。

平煜和秦勇怔住,錯愕地用目光追隨他。

好不容易掙扎到了一處灌木前,王世釗不知發現了什麼,忽然硬生生收住腳步,整個身子如同石塊般直挺挺往前一倒,重重砸到地上,揚起一片地面上的浮塵。

李珉見他久久不動,一時沒忍住,正要近前檢視王世釗的情況,平煜為防生變,攔道:“不知他到底要如何,未免傷到你,最好先靜觀其變。”

蟄伏了一會之後,王世釗忽然強行掙扎著從身下抽出被壓著的一隻胳膊,再然後,彷彿在跟某種看不見的力量角力一般,極其緩慢地抬起右手,盯著手中之物看了一瞬,忽然紅眸一厲,在眾目睽睽之下,梗著脖子去啃咬手中之物。

猝然間,有條細細的東西從他掌中掉落出來,晃悠悠在他腕間扭動,並且隨著王世釗的動作,扭動得得愈發劇烈,到最後,那條細尾擺動的幅度已接近痙攣。

眾人看清那王世釗手中那活物,先是震驚,隨後便是一陣惡寒,就見那東西黃黑相間,身軀如細繩,竟是一條蛇。

王世釗渾然不覺身後眾人驚懼的目光,如同品嚐這世間最美味的東西一般,死死嘬住那條蛇的細細脖頸,嘴中咂摸有聲,到後來,部分未來得及吞嚥的蛇血從他嘴角溢位,緩緩順著他的頜角,一路滑落到脖頸,加之他急不可耐的神情,狀若惡鬼。

可最讓覺得詫異的是,待他將那條蛇的血慢慢吸淨,眸中的血紅之色竟有了退散之色,怪異至極的臉色也漸漸恢復如常,不再那般駭人。

饒是在場不少人都走南闖北,見過不少世面,也被這詭異的場面給震得久久說不出來。

平煜定定地看著王世釗,心中驚疑不定,這人以往雖然陰險毒辣,至少一路從京城行來,行止還算正常,今夜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般瘋瘋癲癲。

想起他那隻花了兩日功夫便恢復如常的腹傷,閃過一個念頭,目光落在他腹上,難道他今夜的異常跟他前日傷愈的事有關?

王世釗將那條蛇身上的最後一滴血吸淨,趴在地上緩緩喘息了一會,少頃,將蛇屍隨手扔開,雙臂吃力地撐在地上,慢慢起了身。

他行動時的僵硬已減緩了許多,膝蓋及肘部也已能彎曲如常,搖搖晃晃站定之後,疲憊地在眾人目光中轉過身。

“對不住,嚇到各位了。”他虛脫般地咳了一聲,神情極不自然。臉色雖然還有些難看,但已經不再似剛才那般觸目驚心,眼睛的血紅也漸漸被正常的瞳仁顏色所取代。

見眾人仍在神色各異地看著他,他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目光閃爍,解釋道:“在下小時曾不慎被蛇咬傷過,雖救治及時,但那蛇毒性太大,在體內留下了殘毒,一年到頭免不得會發作個幾回,唯有蛇血能方能以毒攻毒,不巧今夜餘毒發作,才會如此失態,希望未嚇到各位。”

說完,拱了拱手,晃晃悠悠往帳篷處走。

平煜冷眼看著他背影,剛要邁步跟上,忽聽秦勇在身後喚道:“平大人。”

平煜停下腳步,回頭一看,見是秦勇姐弟,身旁還有一位秦門年資頗老的長老,他揚了揚眉,問:“何事?”

秦勇面色凝重地看一眼王世釗消失的方向,低聲道:“還請大人借一步說話。”

說罷,做個請的姿勢,跟平煜一前一後走到一處僻靜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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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嬤嬤在帳中等了許久,不見平煜回來,只當他被別的事給絆住,一想到平大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