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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自坐了下來。

過了會,那婦人低聲勸道:“姑娘,將裙子解下吧,讓婦人瞧瞧。”

平煜在外頭聽見; 也鬧了個大紅臉,只他臉皮到底厚些,負手立了一會,便走到桌旁,撩袍坐下。

心不在焉地敲了會桌面,聽得屏風後窸窸窣窣傳來脫衣裳的聲音,喉嚨幹得直冒煙,忙給自己斟了口茶,卻因留意裡頭的動靜,茶盅只顧放在唇邊,久久忘了飲。

過了許久,那婦人低聲囑咐了幾句,起身,從裡頭出來。

“大人。”那婦人走到跟前,將匣子放到地上望著平煜沉默英俊的側臉,想起剛才所見,雖沒見到那姑娘的模樣,但從一身皮肉來看,當真是人間絕色,至於那處,更不必說了,她以往給金陵城中多少勳貴人家的婦人瞧過,何曾見過生得那般好的,難怪這位大人這般上心。

將一個白脂玉的罐子放於桌上,她溫聲道:“姑娘那地方有些紅腫破皮,萬幸未損到根本,大人需得憐惜著些,這罐子裡的藥膏能消腫止疼,每日抹上兩回,半月內不同房,也就無礙了。”

半月內不同房……平煜耳根發燙,唔了一聲,想起一事,胸膛裡掠過一絲不安,問道:“不知……有什麼不傷身子的避子法子?”

那婦人含笑道:“但凡要避子,勢必對身子有虧損,姑娘身上虛寒,本就不宜用些寒涼之物,大人這般疼惜姑娘,想來也不忍用藥來強行避子的。”

平煜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蹙,起身,來回踱了兩步。

他自然是恨不得一回京城就娶傅蘭芽進門,可是王令那邊還需費好些功夫來應對,傅蘭芽的身份也需好好打理,不宜太過倉促,更不能露了痕跡,免得白白讓傅蘭芽遭人指摘。

若是這期間傅蘭芽有了身孕,怎能瞞得過旁人的眼睛。

“不過大人請放心。”那婦人又道,“方才老身問了姑娘的癸水,若是昨夜同的房,從日子上來看,姑娘斷不會有孕。”

平煜聽得癸水二字,懵了一下。

婦人卻笑道:“過兩日姑娘就來癸水了,昨夜同房無礙的。”

雖然不能保證十拿九穩,但以她這麼多年的千金科經驗來看,甚少出差錯。

平煜並不能理解癸水跟避子之間的聯絡,但聽婦人這麼說,勉強鬆了口氣。

婦人見平煜無話,便道:“沒有旁的囑咐,老身便告退了。”

平煜遲疑了下,令那婦人從後頭暗門走了。

一等房中恢復安靜,他便走到桌旁,將那藥罐拿到手中,暗想,那婦人是金陵城有名的千金聖手,多年來浸淫此道,心思倒比他想得還要細緻,方方面面都顧及到了。

自然,他倒是沒想著給傅蘭芽親自上藥,只是那婦人既交代了一日上兩回藥,何不趁傅蘭芽還未回府,先給她上一回,也免得誤了事。

這般想著,便厚著臉皮到了屏風後。

傅蘭芽剛走到屏風邊,不防見平煜進來,臉驀地一熱,來不及仔細看他,只覺昨夜的委屈和驚嚇統統湧上心頭,眼圈都紅了起來。

平煜一腔綺念頓時被澆滅,哪還敢有旁的心思,只好將傅蘭芽摟在懷中,低頭替她拭淚。

也不知她還在為金如歸之事後怕,抑或是為了林中之事覺得委屈,他愧疚心疼,一時竟不知用什麼話來安慰她。

傅蘭芽無聲掉了會淚,察覺平煜堅實的臂膀摟著自己,不安的心又踏實了幾分,在他懷中抬起頭,透過淚眼看向他,見他正低眉望著自己,臉上線條說不出的柔和,哪裡還有半點初見時的凌厲。

再一低頭,才發現他回府一趟,倒是將先前那件濺到了金如歸鮮血的衣裳換了下來,現下穿著件雨過天青色的袍子,許是沐浴的緣故,頸間有些淡淡的皂角香。

她重新埋頭到他懷中,手輕輕揪著他的前襟,悶聲問:“你先前都在忙些什麼?“

平煜聞弦知雅,心知傅蘭芽這是怪他久久不至,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十分受用,只道:“金如歸已成了廢人,鄧安宜受了傷,兩大心腹大患已除,所以我剛才回府重新安排了佈防。”

“金如歸未死?”傅蘭芽眼睛微微睜大,“那——最後一塊坦兒珠找到了麼?”

平煜嗯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背,哄道:“你才受了驚嚇,這兩日不宜勞神,等你好些,我再跟你細說。”

傅蘭芽萬萬沒想到金如歸竟未死,盤桓在心頭的恐懼多少緩解了些,默了默,又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府。”

一天一夜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