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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父母處,你打算如何交待?若是他們不肯點頭,你該如何安置傅小姐?”

平煜怔了下,望著大哥的側影,從這番話裡,漸漸琢磨出了鬆動之意,意外之餘,微微鬆了口氣,也知道不能一蹴而就,只道:“大哥,三弟這些年從未在二老面前求過什麼,唯獨這一回,恕三弟不能退讓,除了傅小姐,我誰也不會娶。屆時,若二老因此事傷心動怒,弟弟甘願領平家家法,只求大哥幫著三弟在父母面前轉圜一二。”

“你!”平焃回身,怒目瞪著平煜。

兩個人對視片刻,在弟弟洞若燭火的目光中,平焃到底退了一步,撇開頭,冷聲道:“時辰不早,那邊宅子裡不太平,你好不容易奪取了一塊坦兒珠,為免東廠的人前去滋擾,你最好早些回去,有什麼話,改日再說。”

平煜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應了一聲,道:“那我先走了。”

傅蘭芽自平煜被僕人叫走後,便一直在揣摩府外出了什麼急事。

唯恐又有人作亂,先還有些忐忑,可等了一晌,府內府外都風平浪靜,懸著的心又落了下來。

難得有閒暇下來的功夫,她捨不得就此睡去,便令林嬤嬤挑亮燈芯,細細看那副平煜給他買的金陵風物圖。

因許久未接觸這等活靈活現的書畫,這一看下去便上了癮,只覺畫中每一處景緻都令人嚮往,街頭小人更是躍然紙上,她一寸寸細看,反覆品咂,怎麼也捨不得睡去。

林嬤嬤催了傅蘭芽幾回,見小姐專注得渾然忘了一切,想起自小姐被押解上路,便再無機會接觸這些畫啊詩的,難得如此盡興,催了一會,也就不催了。

一直看到後半夜,傅蘭芽覺得眼睛有些發澀,揉了揉眼,抬頭一望,見窗外夜色如墨,林嬤嬤已合衣歪在榻上打起了盹。

太晚了,再不睡身子可吃不消,她不敢再任性,起了身,喚醒林嬤嬤。預備去淨房沐浴,好歇下。

誰知衣裳剛脫了一半,後窗便傳來響動,主僕二人嚇得動作一頓,忙手忙腳亂重新將衣裳穿上。

推開門悄悄往外看一眼,就見平煜立在窗旁,似是剛從外頭回來,奇怪的是,臉色沉得彷彿要下雨。

“平大人。”林嬤嬤訝道,見平煜心情不佳,杵在原地,不敢貿貿然上前。

傅蘭芽沒想到平煜會忙到這麼晚,剛要喚他,平煜卻從她身旁走過,徑直走到榻前。

這時,連傅蘭芽都已經看出平煜心情不佳了,只當他為了剛才府外發生的事在煩悶,可念頭剛一起,又隱約覺得不對,自從二人彼此明白了心意,平煜就算外面再忙,過來找她時,也從不曾在她面前擺過臉色,

今夜這是怎麼了。

“平大人。”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含著笑意開口道。

平煜嗯了一聲,並不看她,將繡春刀解下丟到一邊,便欲歇下。來時路上,他已經告訴過自己無數遍,陸子謙說的話通通是放屁,但只要一想起懷中的那方鮫帕,他就無法泰然面對傅蘭芽。

他不是不知道傅蘭芽跟陸子謙訂親數年,兩家關係極為熱絡,傅延慶跟陸子謙不但是同窗,交情也頗深厚,連一本南星派的陣法書,都曾在一處研讀過。

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事都告訴他,陸子謙這個名字不可能沒在傅蘭芽心底落下過痕跡,而且若不是陰差陽錯,也許就在今年,傅蘭芽便會順理成章成為陸子謙的妻子。

因此他雖明知那帕子極有可能是陸子謙偽造的,但只要一想到上面纏綿的詩句有可能是傅蘭芽寫給陸子謙的,他心裡便如翻江倒海一般,怎麼也無法淡然處之。

其實來時路上,他已問過自己許多遍,若是傅蘭芽曾經心繫陸子謙,他該如何自處?他糾結了一路,最後得出的答案是,認了吧,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但大哥的話卻彷彿一根刺一般深深紮在他心底,怎麼也無法拔去。

是啊,如果傅蘭芽之所以願意跟他在一起,只是為了改善目前的處境,她心中另有他人,對他全無情意,一切都只是權宜之計,他又情何以堪。

想到此處,他回頭,目光復雜地望著她。

她穿件煙靄色薄衫,烏髮鬆鬆,眼波清亮,整個人如白茉莉般嬌俏可人。

這皮相讓他著迷,她的一顰一笑更是無時無刻不在牽引著他的心。

可他心裡清楚,她看著嫻靜知禮,骨子裡卻一點也不循規蹈矩。

初次見到她時,她正在手刃周總管,下起手來毫不拖泥帶水。上了路後,又曾在他眼皮子底下藏過好幾回東西,撒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