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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微凝了凝,揮手屏退趙伯,沉聲道:“想必你早知道了,坦布近日頻頻進犯西北,大同等要塞軍務告急,兵部良軒等人接連上了幾道摺子,要求皇上儘速整頓軍務、隨時準備迎敵,皇上卻日夜沉迷於煉丹,連奏摺都懶得看,幾道摺子上去,最後都扣在王了令手裡。”

他說著,臉上浮現一種深刻的憂慮:“更有甚者。近日,張士懋等王令黨羽竟在朝中進言,說瓦剌猖狂,皇上正該效仿先帝御駕親征,好起到震懾之勢,此話聽得來何等荒唐,然而出奇的是,朝中竟有半數大臣附議。

他眉頭緊鎖:“如今皇上雖未鬆口,王令卻已經開始暗中調動京城附近的軍馬,加上留守在京城的三大營的十幾萬大軍,不過短短時日,王令便能調集二十萬軍馬和糧餉,屆時皇上御駕親征之事勢必會提上日程。若皇上真在王令的慫恿下去親征,朝綱必將不穩。 ”

他越說越是擔憂,再坐不住,起了身,在屋中快步踱了兩步,道:“我早就覺得這個王令不對勁。要知道先皇曾以天子身份御駕親征三次,所向披靡,不過短短几年,便將北元殘部擊潰,此後十餘年,北元各部再也無力生事。

“其後瓦剌大汗坦布雖然收歸了兀良哈及韃靼,瓦剌得以統一蒙古,卻因兵力不堪與我朝匹敵,雖在邊境履生滋擾,卻始終未能成氣候。

“然而兩年前王令得勢後,仗著司禮監太監批紅的權利,明裡暗裡給了坦布多少便宜,短短兩年間,瓦剌便養得兵肥馬壯,近一年更是擁兵自重,隱隱有壓境之勢。

“尤為不妙的是,先皇留下的五位輔佐大臣,自新皇登基後,早已死的死、丟官的丟官,連曾經如日中天的傅冰都已淪為階下囚,新上來的張士懋等內閣大臣都全由王令一手提拔,放眼望去,朝中早已被王令攪成了一盤散沙。照我看來,如今瓦剌之所以能率軍壓境,攪得朝綱不穩,王令實乃罪魁禍首!”

平煜見大哥短短一番話已將要害一一剖析明白,抬頭道,“大哥,有幾樁要緊的事需跟你商議。事關重大,無法在信上詳述,只能當面告知大哥。”

便將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撿關鍵之處說了。他知道大哥一貫見事明白,有些話一點就透,無需贅述。

平焃起初滿臉震驚,聽到最後,神色卻轉為凝重。

等平煜說完,平焃久久無言,良久,才難以置通道:“怪不得王令行事如此怪異,原來竟是蒙古異族……”

沉吟一番,皺眉道:“你打算如何做?別忘了王令伺候皇上十餘年,哪怕當年太子式微時,亦對太子不離不棄,可以算得皇上心中第一人,絕非旁人可比。就算我等掌握了他是蒙古人的證據,一來證據極難送到皇上手中。二來,就算皇上看到證據,出於對王令的信賴,多半也只會認為我們有心汙衊。你可記得去年兵部死諫的那個於京?好不容易整理了王令貪贓枉法、構陷忠良的證據,還未進到前殿,便被王令汙衊為有心行刺皇上,活活給杖斃在殿外。”

平煜道:“大哥,王令不只把控朝政,多年來還習練秘術,要對付他,尋常法子斷行不通。而且我總覺得,他如今權勢滔天,卻如此執著於坦兒珠,也許坦兒珠不只是傳聞中的能復活死人那麼簡單,否則他如今耗費如此多的人力物力。若能我等儘早勘破坦兒珠的秘密,說不定能找到王令的軟肋。”

“你是說……”平焃思忖著看向弟弟。

平煜起身,鄭重道:“如今我們需從兩處著手,第一,便是需得想方設法拖延皇上親征的日期。第二,需儘快將剩餘坦兒珠蒐羅齊全,只有雙管齊下,方可力挽狂瀾。”

兄弟倆商量至半夜,平煜見時辰不早,擔心傅蘭芽處有什麼差池,便要告辭。

平焃卻想起一事,目光復雜地望著弟弟,止道:“你先別急著走,傍晚時,陸晟的公子曾來找過我。”

平煜本已打算起身,聽得此話,一怔,等反應過來,眸光一冷,知道陸子謙多半為著傅蘭芽而來,雖然臉上有些不自在,卻並不主動開口,只靜聽下文。

平焃見三弟極沉得住氣,靜了片刻,淡淡看他一眼,話鋒一轉道:“聽說傅冰的女兒不但飽讀詩書,且姿容豔絕,你一路押送她到了金陵,一定沒少跟她相處,此話在你看來,可是如此?”

平煜鎮定地飲了口茶,少頃,垂下眸子,唔了一聲,算是承認。

平焃聽弟弟毫無否認之意,暗吃一驚,盯著他看了半晌,眯了眯眼,存著幾分試探之意道:“聽陸子謙說,他千里迢迢奔赴雲南,本存著救傅小姐的心思,卻因你百般阻攔,連句話都未能跟傅小姐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