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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個張易之了。當然,這還是以他並不知道張易之便是那個面具男為前提的。

“請他進來!”衛遂中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知道現在的自己惹不起張易之,所以也一直不敢去找他算賬,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主動找上門來了。衛遂中實在是有些好奇,想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要說的。

過不多久,張易之就被領了進來。不等衛遂中打招呼,張易之便大刺刺地走上前去,在上座上坐了下來。

衛遂中看著張易之那無比裝逼做作的樣子,頓感心腹處有一股熱火正在燃燒。不過,他到底還有幾分清醒,知道自己在來俊臣面前失寵之後,已經不是當初的衛遂中。那麼,當初那種威風的做派也就該收斂起來。於是,他忍著怒氣看著張易之,等待著他的進一步表演。

“徐有功和那個年輕人來做什麼?”張易之隨意地問道。

衛遂中簡直是憤懣了。張易之似乎根本沒有把他當作平等的會話物件,這語氣簡直就是在審問,一種以上凌下的審問。作為一隻以這種語氣同別人說話的衛遂中,如何能受得了!雖然衛遂中已經在竭力收斂怒火,卻依舊感覺自己的怒火在“騰騰”的往上升。

可是,還沒有等衛遂中發飆,張易之倒是先發飆了,他驀然間拍案而起,口中罵道:“草!你他孃的是個啞巴嗎?老子在問你話呢,你這是什麼態度?”

“啊——”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衛遂中這樣一個從來不吃虧的主。當恚懣填滿了他的腦海,理智就成了多餘的東西。他大喝一聲,朝著張易之狠狠地衝了上來。他現在不想管眼前這個男人是誰的兄弟,不想管他為何而來,只想親手掐死他。

可是,衛遂中還沒有來得及把雙手遞到張易之的脖子上,卻看見了張易之手上拿著的一件物事。那是一份招供狀,後面還有他衛遂中的親手畫押。

“你……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衛遂中的大腦有點缺氧,隔了一下子,他才終於恍然大悟:“你,你就是那個戴面具的人,你那天就藏在梅園!”

“啪啪啪!”張易之很真摯地鼓掌,道:“回答正確,加十分!”

衛遂中忽然怒吼一聲,飛快地伸出手去,一把將那份招供狀抓在手中。

張易之若無其事地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想把它撕掉?沒關係,撕就撕吧,那隻不過是一份手抄件而已,你應該知道,原件在誰的手裡。你總不可能把原件也搶來撕掉吧?”

衛遂中聽得此言,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陷入了沉默之中。他的眼神陰晴不定,時而寒芒畢露,時而陰光閃爍,令人捉摸不透。

張易之卻沒有那麼多的閒情等待衛遂中調整情緒。他勾勾手,道:“過來,爬過來,錯,是爬,不是走!哦,看你的表情,似乎想殺人滅口?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你已經親自見識過,我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滅口的,是不是?而且,既然我敢孤身來你這裡,你覺得我會沒有任何準備嗎?你應該明白,不理智的後果通常都是很嚴重的!”

一種叫做屈辱的感覺瞬間充滿了衛遂中的心房,他面紅耳赤,但只是略略猶豫,就真的把雙手抵在地上,爬到了張易之的面前。尊嚴這種東西,在他看來,比一般人賤得多,這也是他會很輕易踐踏別人尊嚴的原因。

“乖!”張易之十分滿意地笑了笑,道:“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會成為悲劇帝,並不是因為你自己很差,而是因為你選錯了主人。來俊臣就是個無根浮萍,不管他多麼兇狠,多麼惡毒,都不可能長久,你明白嗎?”

“明白!”衛遂中有不是笨蛋,哪能聽不出張易之的弦外之音,沒有任何猶豫的,他斷然說道:“以前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五郎,還請五郎見諒。從今日開始,五郎手指之處,便是我衛遂中橫刀殺到之處,還請五郎勿念舊惡,接納了小人這個回頭浪子!”

事實上,張易之的這番招納之言對於衛遂中來說,也正是及時雨。衛遂中和來俊臣之間的關係,此時已經走到了歷年來的谷底,他這種人自然不會講什麼忠誠守一之類,他早就開始盤算著投靠一個新主子。若非如此,方才徐有功來訪的時候,他也不會表現出那樣的熱情。

可是,相對於徐有功,張易之無疑更具優勢,更適合當主子。張易之和安平王武攸緒關係似乎匪淺,而他又有一個當面首的兄弟在皇帝身邊,這讓張易之成為了最有可能取代來俊臣成為下一個讓滿朝側目的權臣。

對於衛遂中而言,仇恨、信義什麼的,比起現實的利益來,簡直狗屁都不是,棄來就張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