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才幾天功夫,居然變成這般局面,真是——”
幾個人唉聲嘆氣。他們原本都是街頭遊俠兒,也就會做點欺男霸女的事情,靠著坑蒙拐騙搶,勉強能維持個三餐無憂。
可自從和衛遂中一起被來俊臣收編之後,他們的日子可就大不一樣了,狐假虎威威風起來了不說,還經常有好處找上門來。比如抄家的時候,在那些豪富之家裡,隨便往懷裡揣上一點珠寶首飾,也夠他們很長一段時間的花銷了。
有了錢,成了暴發戶之後,他們也就學會了大手大腳地花錢。然後,他們便發現,原來有錢之所以好,是因為花錢的感覺很美妙,他們已經漸漸迷戀上了花錢的感覺,忘記了攢錢才是生活之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了。
現在,他們手頭並沒有多少錢,如果又和衛遂中一起被來俊臣掃地出門的話,他們真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要如何維持下去了。
而更為令他們擔心的是,由於先前的囂張,他們現在已經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神都城裡黑白兩道,還有普通百姓、各方勢力都十分痛恨他們。以前,仗著來俊臣的威力,誰也不敢對他們怎麼樣,若是他們不再受到來俊臣的庇護,立馬就要變成過街老鼠,恐怕就是想回到從前,也都不大可能了。
“哎——”平日裡風光無限的一群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嘆息。
就在此時,兩個男子緩緩地向這邊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頗為端正,面色也極為嚴肅,看向這幾個人的時候,眼神裡總是帶著點並不友好的認真,讓幾個混混感覺有些不舒服。
而這個中年男子身後那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看起來則要順眼多了。此人不但長得眉清目秀,一副兔兒公子的相貌,難得的是滿臉帶笑,倍覺可親。
這兩個人的組合看起來實在是有些不搭調。雖然他們走在一起,你很難覺得他們是一路人。
“衛遂中在家嗎?”帶著有些僵硬的語氣,中年男子率先開口。
小混混頓時不幹了:“你是誰啊?我家大哥的名諱豈是你隨便喊的!”
“混賬行子,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敢來這裡找掌嘴!”
“兀那潑才,莫不是活膩味了嗎?沒看見匾額上的字嗎?這是你撒野的地方?”
“……”
方才還唉聲嘆氣的一群人見到有了攻擊目標,頓時興奮起來,七嘴八舌地罵開了。其實,他們這還是客氣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而且這中年男子看起來器宇不凡,不像是個隨便能捏的軟柿子。若是以前,他們根本不會顧及對方的身份,衝上去就會給對方點教訓。
“鏘——”就在此時,屋內再次傳來一聲瓷器爆破的聲音。
“哦,原來衛遂中在家!”聽見這聲音後,那中年男子顯然根本沒有把幾個小混混的警告當回事,語氣還是一樣的僵硬:“你們去通稟衛遂中一下,就是司刑寺徐洪敏來了!”
“呀!好大的口氣,司刑寺?這破衙門還不是要聽我們家來少公的!”
“司刑寺?徐洪敏?你是誰啊?收起你那神裡神氣的樣子吧,可嚇死我了,司刑寺裡是有那麼一個姓徐的我們都知道,那是徐有功徐少卿!你要是徐少卿的話,我們兄弟還能給你兩分面子。”
“就是,就算徐有功,也未必有你這樣的態度。讀書人嘛,總是有點教養的!”
“……”
眾人又是一陣譏諷。先前不知道中年男子是誰,他們還留點面子,現在聽出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就更加囂張了。
就在此時,那年輕男子忽然走上前去,笑道:“麻煩諸位了,徐洪敏就是徐有功徐少卿的尊諱,還有,下官是侍御史崔遈。請通傳一聲,就說我們二位聯袂來訪!”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幾個小混混張大了嘴巴,看著那中年男子,說不出話來。
徐,徐有功啊,那可是敢和來俊臣來少公正面對撼的人物。來少公對他可謂恨之入骨,幾次把他拿下,甚至有一次都送上刑場準備斬首,還是給人家死裡逃生了。這也成就了他“徐有功”這三個字的赫赫威名,衛遂中手下這群小混混最忌憚的,就是這個人了!
他們原以為,徐有功這樣的人物,只有處在來俊臣那個層面,才有可能和他正面相對,想不到他們這幾個卻能遇見。霎時間,幾個混混的心頭,都泛起一陣寒意。雖然明知道徐有功並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會吃人,幾個人卻感覺他忽然間,變得像一個嗜血的巨人一般。而就在前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