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發問,卻見小月望向前方,道:“那邊有人在偷看!”
張易之心下一凜。剛剛從怙恃酒樓出來,他對於怙恃酒樓的警惕還沒有消除,聽得此言,第一念頭便是:“難道怙恃酒樓的人明知道我是本縣縣尉,還不肯放過小月?真是好膽!”
張易之連忙轉頭向後望去,卻見後面空空如也,連一個人影也沒有。當下,他意識到自己上當,回過頭來,扭著小月的俏臉,道:“嘿嘿,小傢伙,你真是壞死了,連夫君都敢欺騙,嘿嘿,看我怎麼收拾你!”
小月小嘴一撇,道:“剛才真的有人在那邊偷看嘛,不過我剛發現她,她就跑了!”
“哦!”張易之見小月認真的樣子,倒是沒有懷疑,遂放下手,輕輕在她的粉臉上親了一下:“想不到小娘子魅力這麼大,剛出門就有仰慕者追隨了。嘿嘿,看見方才那一幕,想來今晚這冀州城中,肯定有不少的痴情少男要失眠到天亮了!”
他心下卻忖道:“看來,這幫人還真是大膽得很哪,大白天就這樣迫不及待了。”
小月眼珠子一轉,道:“才不是哩,方才那人明明是個女的。”
“哦!這樣啊,那一定我本公子的仰慕者了。想不到啊,想不到,本公子在神都的時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到了箕州還是這樣惹人憐愛,看來以後我要多注意點了,莫要一不小心魅力過大,被那些仰慕者給抓去吃個連渣都不剩一點!”
他心下卻忖道:“女子?怙恃酒樓那麼有錢,應該不至於找個女子來做這種追蹤刺探的事情吧!”暗暗迷惑。
“切!”小月故作不屑地說道:“你以為你長得好俊麼!”隨即,她又有些不放心地加了一句:“警告你哦,在外面不準沾花惹草的,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張易之“哈哈”一笑,覺得小月的語氣就好像動物世界裡佔領了一處地盤,忙著標示邊界的樣子一樣。只不過,動物們大多都是用尿或者身上難聞的氣味來標示邊界,而小月則是用嘴巴。
“這倒是沒有問題,”張易之道:“不過,男人之所以會犯錯誤,往往都不是主觀意願,而是慾求不滿造成的——就是身邊沒有女人能將他拴住造成的。你看,你姐姐又不在身邊,我有時候一時糊塗,犯了點錯,也是可以原諒的吧!”
“不行!”小月很堅決地說道:“不准你以任何藉口和其他的女人勾勾搭搭。”隨即,她又嘟著嘴,低下頭來向張易之挺了挺胸,道:“哼,就知道你只想著姐姐,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之所以這麼勉強接受我,也不過是因為姐姐的關係。我,真的有那麼差嗎?”
“怎麼會呢?”張易之知道這玩笑開到這裡,就已經足夠了,若是繼續下去,非但起不了玩笑的作用,反而會讓小娘子喪失了信心。經驗告訴他,沉溺在戀愛中的女子固然是幸福的,也是極為敏感的。男人的一句漫不經意的話,很有可能會讓她們在很長的時間內無法開懷。
“你姐姐有你姐姐的好,小月有小月自己的好,你姐姐以她的方式讓人心動,小月也會以她自己獨有的方式讓人心動啊。要不然,那怙恃酒樓裡的人也不會——”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寧願在外面找女人,也不願意要我?”小月插入道。
張易之一怔。他完全沒有料到小月會如此單刀直入,不給他任何的迴旋餘地。
“那是因為——”
“我知道你一定會說,我年紀太小,對不對?”儘管神情極為忸怩和羞赧,小月的那張小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爽利。
張易之苦笑:“這是事實。”
“事實就是,很多女孩子十二三歲就成婚了,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有人喊她母親了。我討厭你總說錯我的年齡,我十五歲了,是十五歲,不是十四歲!”小月不滿地說道。
張易之一時有些難以介面。按照二十一世紀以實歲計算年齡的話,小月自然是十四歲。不過,在如今這個時代,基本都是以虛歲論年齡,所以小月的確是十五歲。
“你怎麼不說話,嫌棄我的出身還是嫌棄我醜?如果是前者的話,我立即轉身離去,絕不回頭望你一眼,如果是後者的話,你立即轉身離去,也不要回頭望我一眼。總之,如果早晚你都要拋棄我的話,不如現在就離開我好了!”
張易之暗忖道:“果然,戀愛中的女人更加容易喪失自信。”當下,他輕輕將小月攬入懷裡,道:“小丫頭就會胡思亂想,真是該打。對於出身,你還不知道我的態度嗎?若是我那麼在乎出身,當初在定州的時候,就該巴結討好張家的那幾個老頭子,讓他們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