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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第360章 張大才子

“不分君恩斷,新妝視鏡中。WwW。容華尚春日,嬌愛已秋風。枕蓆臨窗曉,幃屏向月空。年年後*庭樹,榮落在深宮。”

張易之搖頭晃腦地念著崔湜的這首《婕妤怨》,眼神不住地在場中的這些大才子中間打轉,那樣子要多騷包,有多騷包。眾人看著張易之二五八萬的樣子,都十分的不爽,奈何作為主人的王雪茹一言不發,他們也不好越俎代庖,跑出來廢話。

“好溼啊好溼,崔舍人果然淫得好溼,佩服佩服!”念罷,張易之又旁若無人地發起議論來:“不過,聽說咱們作詩,通常都有個寓意,不會無病呻吟。想崔舍人也二十好幾的人了,想來不會做那‘為賦新詞強說愁’的無聊事吧?在下倒是想要請教一句,崔舍人作這首詩,是以古喻今呢,還是以古喻今?還是——以古喻今呢?”

眾人聽見這樣敏感的話題,都不敢接話了,心下卻大叫無恥。這不是逼著崔湜承認他所謂的“以古喻今”嗎?

武崇訓簡直想哭。他算是看出來了,張易之早就和崔湜有隙,這是在故意整蠱崔湜呢!慶幸張易之沒有針對自己之餘,武崇訓想得更多。這姓崔的居然得罪了“蓮花六郎”最敬愛的兄長,那還了得,以後把他留在身邊,不是和“蓮花六郎”過不去嗎?他暗暗下定決心,要想辦法和崔湜劃清界限。

崔湜的臉色也是略變,有些恚懣地說道:“你休要胡說,我不過是隨意寫了一下而已,哪裡有什麼以古喻今?”

“隨意寫寫?”張易之哪裡肯讓崔湜輕易逃脫干係,冷笑道:“自古道,文以載道,詩以言志。作為一個詩人,尤其是像崔郎這樣聞名遐邇的大才子,怎麼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呢?你又不是剛開始學詩的小娃兒,你說你自己會編排一些無聊的東西來譁眾取寵,我們大家也不相信啊!”

張易之這話像是耍笑,實則無比的陰損。崔湜在神都年輕的一輩裡面,的確算是頗為出名的了。他的詩作才華橫溢,頗為流行。張易之這樣一說,崔湜若是還堅持自己是‘隨便寫寫’的說法,就是壞了文人‘詩以言志’的規矩,也就是自認浪得虛名了。這,對於心高氣傲的大才子崔湜來說,無疑是無比難受的。可是,他若是不認這個,就意味著承認自己‘以古喻今’,在眾目睽睽之下,任由張易之這個明顯要找茬的人發揮下去,他也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俊美男子,會說出什麼樣難聽的話來。

崔湜左右為難,又羞又惱,不由撒起潑來,怒斥道:“本官自在這裡和這些熟識的年輕才俊論詩作文,有沒有邀請你來,你擅自跑過來也就罷了,還在這裡大放厥詞,是何居心?我須不曾請你品評我的詩作,你喜歡也罷,不喜也罷,哪裡輪到你這無名小輩來說三道四。要知道,我崔湜在神都的名聲,不是吹牛皮吹出來的,而是一字一句累積起來的!”

他這話等於乾脆放棄了反駁張易之關於他是否“以古喻今”的話頭,而是指著張易之的鼻子罵:“你小子算什麼東西,我崔湜這麼大名氣,憑什麼要回應你的話?”完全是想以勢壓人。

崔湜這話一出口,一些和他交好的固然跟著感覺快意,那些和他交情一般,或者這些才子裡面身世一般的,就感覺不爽了,一個個暗忖道:“這姓崔的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俊一些,投胎的時候選對了人家嗎?就有這麼大口氣!”

武崇訓已經徹底放棄了崔湜。他已經完全沒有拯救,甚至提醒一下崔湜的想法。崔湜這小子,在他的眼裡,已經是一個沒有前途,並且性命已經去了一半的傢伙。他自然不可能為這種人出頭。

張易之“哈哈”一笑,道:“我記得這裡可不是你崔舍人的家,而是王家的宅子。我說的對不對啊,小娘子?”他笑著轉過頭去,面向王雪茹。

王雪茹乜了張易之一眼,轉向崔湜道:“這位張五郎,也是我看好的才子,崔舍人應該不會介意我把他請來吧?”

崔湜大感尷尬。出身優越、才思敏捷又仕途順暢的他,這一輩子幾乎沒有收到過挫折。這也讓他一直十分自信。今天,他這種自信第一次讓他吃到了虧。本來,他以為王雪茹一定會站在他這邊,因為站在他這邊,就意味著站在高陽王、梁王這一邊,沒有想到王雪茹不為所動。

“小娘子說哪裡話,你是地主,請誰不請誰,自然有決定的權力!不過——”崔湜風度翩翩,即使在這樣不利的情況下,已然表現出了他特有的風度,看起來儀表堂堂。只是,他的話就有些綿裡藏針的味道了:“既然這位張五郎是小娘子看得上的人物,一定才學非凡了,不如就讓他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