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諸王還有隨行的群臣全部都住下來。
嵩山之上,有一座佔地頗為光大的皇莊,雖然不是名正言順的別宮,內中庭院、屋舍等比起一般的別院來,不知道要多多少倍,豪華多少倍。這樣的地方,足夠安置下這次的所有的人馬了。
不過,有一些大臣未必願意和大家擠在一起住,有些大臣的別業,離著這皇莊,不過是片刻的距離,他們卻是一個也不敢多言,統統都是乖乖住下,沒有絲毫的廢話。大家已經看出,這次的行幸,整個大隊的氣氛,實在是太怪異了,或許,很多重大的事情,都會在這幾天之內,有一個徹底的了斷。
這一天夜裡,很多人忐忑,很多人興奮,也有很多人木然,大家在各自不同的情緒之中,捱過了一個尋常的夜晚。
而第二天一早,一場比試立即展開。
這次的比試,分別是比騎馬和射箭還有騎射的綜合運用——自由狩獵三樣。
女皇早早起床,高高地坐在前面臨時搭起的高臺之上,她旁邊隨侍的,正是多年以來形影不離的上官婉兒。和精神略略有些萎靡的上官婉兒相反,女皇一掃最近很長時間以來的陰霾,顯得精神煥發。
在女皇的前面,李武兩家的諸王以及他們選出來比試的家臣一個個都是顯得躍躍欲試。所謂的李武兩家的諸王,其實就是太子武顯外加一大群武家王。李家的諸王早年被武則天屠戮得十去**,後來又以各種罪名處置了一大批,加上最近一次宮變,叛變而死,加上受牽連的,一番處置下來,太子武顯成了光桿司令。
相形之下,武家就顯得人丁興旺了,武三思、武懿宗、武攸寧等一群武則天的親侄子之外,他們的下一輩足足不下百人。這一百多人的目光,都是冷冷地望向武顯,顯然大家都把武顯當作了唯一的敵手,而他們相互之間,並沒有太大的敵意。
武顯站在眾人的最前面,卻是手足無措,神色萎靡,那樣子不像是大周這個偉大帝國的元良太子,倒像是一個待審的罪囚一般。
武則天點點頭,向旁邊的上官婉兒道:“婉兒,開始吧!”
上官婉兒點點頭,走上前兩步,朗聲說道:“諸位,按照陛下和張大將軍的商議,這次的比賽,分三個部分進行,也將分為三天,每天進行一項。每一項比賽都分別排名,三天的比賽結束之後,再將三項比賽的名次相加,得出的數字再進行排名,名次最低的,總體成績就越佳。對於排名前三名的大王,陛下將會重賞!”
“好!好啊!”上官婉兒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叫好,大家都知道,當今的皇帝雖是女子,賞賜起來卻是極為大方,絕不會她既然承諾重賞,這賞賜必然足以讓大家這些高高在上的王爵都動心。
而這個比賽的規矩,也很公平,就算有人在某一個單項之中,表現不好,也沒有關係,只要最終其他兩項發揮得好,還有機會。這就在很大程度上,將比賽的偶然性,降到了最低。
“今天的第一項比賽,就是比試騎術。”她小手伸出,往前一指,道:“諸位看見了,那邊的校場之上,有並排的青松十棵,那青松之上,各自繫著一個繡球。待會比賽開始,各家的騎士就必須從從起點之處,一齊策馬向前,取到各自的繡球,然後回到終點,最先到達終點的,便是勝者。由於大家人數眾多,而那邊的青松只有十棵,比賽分十個組舉行,每組的第一名再進行一次比試,分出名次。而沒有進入前十名的,統統都記為第十一名!”
眾人循著上官婉兒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見前面的校場之上,已經畫好了起點的標記,而校場的盡頭,離終點大概有一里左右的距離,距離十分的短,那並排的十棵青松,就種在哪裡,要在如此短的距離之內啟動、加速,取球然後轉身衝刺,比試的不僅僅是人的騎術,更更是馬兒本身的素質。一匹靈動的馬兒,在如此短暫的較量中,和一匹遲鈍的馬兒相差是極為明顯的。
“請問太子殿下,還有諸位大王,這比賽的規則,你們是否已經聽清楚了?”
武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聽清楚了!”回頭又看了一眼那教場,一幅信心不足的樣子。而他身後的武家諸王則是轟然應諾:“聽清楚了!”
上官婉兒點點頭,道:“如此就好,現在我宣佈比賽開始,有請張仁願大將軍主持抽籤!”
她輕輕對大家大家一揖,轉身退下。
與此同時,一名大將從群臣之中越眾而出,來到諸王前面,開始主持抽籤。此人年紀在六十歲上下,麵皮黝黑,眼神兇狠,威風凜凜,正是上官婉兒剛剛提及的左羽林衛大將軍張仁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