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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過分的是,這個累贅就像是專門要陷害老子似的,什麼不該說,他就說什麼,什麼不該做,他就做什麼!這不是故意讓老子不安生嗎?”

若是這雲特勒是張易之自己的手下,甚或是弋特勒,張易之真能回手給他一巴掌。問題是,這傢伙是個易釵而弁的女人,這沒來由的打女人,總歸是有些不好的。加上雲特勒畢竟代表著突厥那邊,張易之就算對他有些惱恨,還真不好發作,否則便是故意破壞兩國團結了。儘管,這兩國之間,就算處在合作階段也是相互暗算,巴不得對方早日完蛋,不存在什麼團結的問題。

“張將軍,你看見了吧,那一片,就是我們突厥的旱田所在。這一帶,也算是頗為肥沃的了,到了時令季節,倒是可以種一些旱稻。”這時候,雲特勒擺出主人的姿態,從容地指著前面的一片雪地,獻寶似的向張易之道。

張易之有些心虛地“唔”了一句,順便還偷眼看了一下旁邊神色頗為不善的武裹兒。張易之這一輩子和別人虛與委蛇的次數,並不少,而這一次,卻是他最為難受的一次。兩個美人兒四隻眼睛裡面散發出來的厲芒,猶如四支利刃,無時無刻不懸在他的頭頂之上。只要他稍微表現出一絲異樣,四劍其下,那結局自然是慘之又慘的。

“怎麼,張將軍覺得我們突厥的田園風光,不值一哂嗎?”雲特勒對張易之敷衍的態度有些不滿,遂問道。

額,田園風光?張易之無語。這大草原之上,到了如今這個季節,該枯萎的草木早已枯萎,剩下的那點四季常綠的,又被積雪所掩蓋,這還哪有什麼田園風光可言?

不過,雲特勒既然這般說了,張易之只好違心地奉承一句:“不錯,不錯!”

雲特勒一聽,非但不喜,白淨的面孔一沉:“張將軍,你覺得這有什麼不錯的呢,你看見的,只是一片白皚皚的大雪而已啊!再說,就算是到了盛夏季節,這裡也沒有你們南方那山水相映的美麗風光,又如何能不錯呢?”

張易之暗暗苦笑。他算是看出來了,雲特勒這是在籍著這個機會,對自己心不在焉的態度表示不滿呢。方才他那個問題,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張易之暗暗罵了自己一句:“靠,我也太神經大條了吧,別人給我挖了這麼大一個坑等著我來跳,我居然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了!”

但是,歷經了這許許多多的危難之後,張易之不論是身體還是邏輯上的應變能力,早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只是經歷了那麼一瞬息的怔神,他的臉色立即變得從容:“我們南方的田園風光自然是美不勝收的,就算是在如今這樣的季節,也是綠意盎然,令人迷醉。不過,眼前的這田園風光,也有其獨特的魅力嘛。咱們雖然無法看見什麼值得欣賞的山山水水,卻完全能想見,當一群牧人在這田野裡面辛苦耕作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景。如果南方的田園風光是自然美的話,我願意把眼前的田園風光稱作人文美。不一樣的美麗,卻有同樣的風韻,這就是所謂梅蘭竹菊,各擅勝場了。”

這話一出,張易之自己都覺得有些噁心了。眼前人毛都每一個,哪有什麼耕作的畫面,更不要說什麼人文美了。而武裹兒和王雪茹的臉色,則是越發的陰沉了下去,那眸光之中,寒芒畢露。

張易之頭皮發麻。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想坐在蹺蹺板上一樣,向這邊一點固然是要被翹起來,向那邊一點,也要被翹起來。更難受的是,他想站在原地維持平衡,偏偏周圍風聲鶴唳,讓他根本無法保持平靜。苦也!

雲特勒的神色則是和武裹兒與王雪茹截然相反。一聽張易之這番“肺腑之言”,他的臉上立即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和煦陽光。隨即,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心事一般,忽然低下頭去,輕輕地嘀咕一聲:“哎,你要是生在突厥,該多好!”

張易之一聽,差點沒從馬上跌下來:“什麼?!”

“沒什麼!”雲特勒回頭一笑,眼中頗有羞澀的意味。

張易之現在根本不敢往後去看武裹兒和王雪茹的神色了。他能肯定,方才雲特勒的那句話,這兩人都聽見了。至於她們的神色如何,就不是張易之能想象的了。

有了這一個插曲,雲特勒的態度,就變得柔和多了,一路上,他不時地指指點點,向張易之這個客人介紹著突厥的一山一水。而張易之因著上次的教訓,只能小心應對,再也不敢隨意地開口了。

這樣一來,這兩人之間,至少從表面上看來,變得越來越融洽了。甚至,就連雲特勒本人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神采飛揚。

只有張易之一邊強顏歡笑,一邊為自己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