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糊地說道:“我平日都閂門的,昨夜想是因為這病,忘記了!”
王雪茹見說到病,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遂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了?今天可是除夕,若是一味在屋裡窩著,豈不可惜得很!”
武裹兒連忙笑道:“多承姐姐掛懷了,我今天感覺好多了,似乎已經完全無恙。”
王雪茹走過來,對著武裹兒全身上下細細地打量了一番,點頭道:“還真是哩!你今天氣色好了很多,身子看起來也沒有昨天那樣倦怠了。那就快起床吧,咱們叫了那人,一起出去玩耍一番。”
武裹兒正處在好玩的年紀,若非昨日身體不便,早就出去玩了,現在身體感覺無恙,自然不願閒著。當下,她連聲叫好,慌忙穿起外袍,盥洗一番,兩人一起來到了張易之的房間門前。
正要敲門,兩人忽聽後面一個略帶一點得意的聲音傳來:“兩位美女,大清早的找在下有甚事啊?”
二女同時轉過身來,看見張易之正迎風而立,雙手負於背後,說不出的風流俊朗,神色間又有著說不出的蔫壞。王雪茹神色一變,迅速地往四下裡瞄了一眼,最後把眼神鎖定在張易之身上:“你鬼叫什麼?若給人聽見了,你——”
張易之一愕,這才想起了眼前這兩人現在是高手的身份,而且是男高手。這真實身份,可不能輕易洩露了出去,以至變生事端。他連忙乾笑幾聲,以示歉意。
王雪茹見了張易之這般神色,也就發不起火來了,遂問道:“這大清早的,你去作甚了?”
張易之笑道:“我方才去找人打聽了一下,看看這定襄城內,有什麼好吃好玩的去處。今天畢竟是除夕,一味呆在這屋內賭錢也不是個事啊!”
王雪茹的神色又舒緩了一些。聽見張易之的想法和自己完全一樣,她心下略略有些竊喜。倏忽間,她想起了上次張易之一鳴驚人的那句詩:“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張易之又笑道:“我看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若是身體無恙的話,咱們就去吧!”說這話的時候,他把眼神傾注在了武裹兒的身上。
武裹兒自然知道張易之那“若是身體無恙”幾個字所指,臉上一紅,卻是向前走了兩步,步態從容,並沒有絲毫有恙的樣子。
張易之這才沒有說話,和二女一起走了出來。
三人來到外邊,正遇見阮西陽和侯門海二人。阮西陽連忙向張易之問聲好,道:“將軍這是要去哪裡啊?”
張易之道:“只是出去閒逛一番。”
侯門海臉上頓時露出凝重之色:“將軍,外面人多眼雜,若是有心懷不軌之輩,妄圖行刺將軍的話,恐怕對將軍不利哩。依末將看,不如還是在驛館裡待著吧。今天一大早,使君便找來了一個雜耍團,還有幾個藝伎,來為我們送親團的將士們解悶——”
張易之可不大相信自己就那麼倒黴,隨意出個門就會遇見刺客。想當初,他在神都的時候,尚且是一個人隨意進出慣了的,哪裡會隨意就被駭倒。當下,他輕輕地擺手,道:“侯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身邊有這兩位高手隨扈,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的。再說,我們是便服出行,又有哪個能認出來!”
侯門海聽言,細細打量了王雪茹和武裹兒一眼。二女也不含糊,擺出一幅早就練習得極為熟練的高深莫測之態。
侯門海打量了一陣,沒有看出這兩人有什麼異常之態,只好點頭道:“既然將軍定要出門,末將也就不阻攔了。不過,將軍定要記得早些回來,兄弟們還打算和將軍一起吃一頓年夜飯呢!”
張易之笑著答應一聲,辭了出來。
因為是閒逛,張易之並沒有趕馬車出來,只是和王雪茹與武裹兒在街上緩緩而行。不多時,張易之領著二女在街頭轉了幾個彎,來到了一處小食鋪面前,指著那“老羅餛飩”幾個字的匾額道:“你們看,這就是定襄城內最著名的小食鋪‘老羅餛飩’了。這店名雖然只冠以‘餛飩’二字,其實卻是很多種小食一起賣的,而餛飩則是這店裡的招牌。若是在平日裡,這裡的生意一直都是很火爆的。聽說,大多數的日子裡,這店門外都要排很長的隊,大家次第進門用餐。只是今日恰逢除夕,一般人家都會選擇在家中自己做吃的,所以才顯得冷清了。”
二女舉目望那“老羅餛飩”望去,卻見那人進人出,絡繹不絕,生意是再好沒有了。不想就是這樣,還被張易之稱為“冷清”,也就可見這店裡熱鬧的時候,又該是怎樣一番光景。
三人走進那店裡,卻見大堂之內,幾乎是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