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張易之是半分也不會流露出來的。他可不想這哥們又跪下來,再要哄得他起來,不知又要廢多少唇舌,浪費多少寶貴的青春。
“錢使君,我你這大家不許乘馬這一類的規矩,就免了吧!本官這一次,是為了私事回鄉,也不想攪擾鄰里。所以,咱們還是讓這定州城恢復往日的面貌,如何?”張易之道。
“張將軍仁愛之心,真是感天動地,可歌可泣啊,下官佩服,佩服!下官這就傳令下去,就說張將軍親自吩咐了,讓大家還像往日一樣,該怎樣,就怎樣,您看如何?這樣,既能恢復定州城往日的秩序,又能傳揚張將軍您一片仁愛之心,真是一舉兩——”
“不必了,就以你自己的名義發出去就行了!”張易之簡直膩歪透了,這哥們,不論什麼時候,總是先想著拍馬屁,太受不了他了。
“也好,也好!五郎您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境界高深,非是我等碌碌之輩所能望其項背,下官就不勸了。要不,咱們先回城安歇下來吧!”錢劍嘯見張易之對自己好像並沒有什麼惡感,心思頓時又活躍了起來,立馬把“張將軍”三個字的稱呼重新改成了“五郎”,巴結討好的心思,重新又活躍了起來。
張易之想也不想,立即拒絕,道:“住處的事情,就不必勞煩使君操心了。下官來這定州城,也不是第一次了,自會找客棧歇下。”
錢劍嘯本來是打算把張易之安排到自己的豪宅住下的,晚上一起喝點酒,然後再從自己的侍妾裡面找個最漂亮的服侍一下,明早起來,說不定就能成為至交。張易之如此毫不留情地拒絕,不啻一記悶棍狠狠地敲在他的腦袋之上,他頓時滿心是傷。
“要不,這樣吧,張將軍就隨下官去驛館住下。這驛館本就是接待朝廷往來人員而設,張將軍住進去也合情合理。而且,現在定州驛館也是空的,一應吃住都是現成,豈不是比住在客棧好多了?”一見拉攏不成,這哥們的稱呼又重新變回了“張將軍”。
張易之仍是不給面子,搖頭道:“不必了。我說過,此行只為私事,而絕沒有半分公務要辦。若是我這樣住進了驛館,豈不是公器私用,和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又有什麼區別?錢使君,若是沒別的事,下官就告辭了,現在天色已晚,在此消磨時間,實屬不智!”
錢劍嘯一張儀表堂堂的面孔,頓時變得有些扭曲。他意識到,他這好幾天的苦心經營,隨著張易之的這一句話,變成了泡影。現在的張易之,在他看來,簡直無懈可擊,讓他根本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那張家的家人一聽張易之的話,忙說道:“五郎,不若您老人家隨小人回張家住吧,家主他們也曾吩咐過,若是五郎不願隨使君走,便命小人把您帶回去!”
張易之冷冷地搖頭,道:“不必了,請你回去轉告家主他們,我明天一早便會上門,到時候希望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能一併釐清吧!”
第382章 舉薦
皇宮。wWW;
武則天把三兒子武顯從東宮叫了過來。
武顯並沒有因為被立為太子,對母親的態度有絲毫的變化,他對母親的那種敬畏,是任何人一眼都能看見的。
武則天對這一點很滿意。作為一個女皇帝,她和一般的女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不需要愛憐,只需要敬畏。況且,她的愛,她的憐,現在已經有人給予了,她比起以往任何時候,都不需要這些東西。
“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武則天看著戰戰兢兢的兒子,就沒有打算多廢話,而是徑直進入了正題。
“母親若有事,自己做主便是,孩兒魯鈍得很,淺見不值一哂。若是母親的事情要孩兒親自去做,吩咐便是!”武顯老實巴交地應道。
武則天點點頭,道:“謙虛是好的,不過你以後還是要當一國之君的,還是要學習著去處理一些事情。朕找你來,只是想問一句,現在朕已經答應和突厥人結盟,一應準備事項,大多已經完成了。唯一還欠缺的,便是一個派往突厥和親的皇孫。你看看,用什麼樣的人選合適呢?”
武顯聽得心下一動。就在昨天,韋氏剛剛找上了他,說是武延秀那小子太不懂事了,一再糾纏裹兒,讓他想辦法把他弄到突厥和親去。想不到,言猶在耳,武則天居然就找他問起了這個問題,武顯感覺著簡直就是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在推動著這件事情向前發展。
到底是推薦不推薦武延秀呢?武顯頗費躊躇。昨天,在韋氏面前,他是沒有答應的。他自己在母親面前,氣都不敢喘,更不要說提出這種事情。可是,現在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