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之有些無語:“這麼說,你姐姐真的叫這個名字?”
史雲香也是有些怔愕,道:“這個名字,難道有什麼不對的嗎?“
張易之看見小娘子對這個名字如此在意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打擊她,遂笑道:“沒什麼不對的。我只是覺得這名字,有些好聽罷了。”
因著方才對兩個女婢說的那些虛偽的奉承話,再加上現在說的這兩句,張易之覺得自己真的已經虛偽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但眼前的現實似乎是,他還必須要堅持不懈地虛偽下去,在自己虛偽的道路上,他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好聽就是好聽,不好聽就是不好聽,什麼叫有些好聽。有些好聽的意思,恐怕就是,也有些不好聽吧!”史雲香對自己姐姐那個名字也很有信心,所以對於張易之並不很以為然的態度,就有些不滿了。
“好聽,很好聽!”張易之立即改口,毫不遲疑。順帶著,她又問了一句:“這名字是誰起的?我的意思是,這人起名的功夫很不錯,有時間我還要討教一下!”
“討教不敢,有機會咱們相互切磋吧!”史雲香很謙虛地說道。
張易之只感覺自己一口氣沒有跟上,差點就此斷氣:“你的意思是,這名字是你起的?”
“正是,雕蟲小技,讓張將軍見笑了!”史雲香一臉謙虛的樣子,那神色間的得意,卻是怎麼樣掩飾不住的。
張易之只好苦笑:“還有這樣的人,給自己起個‘史雲香’倒也罷了,還給自己的親姐姐起個‘史珍香’,我真的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香的!”
一面沉吟,他一面隨口說道:“這麼說來,你姐姐史——珍公主,就是我們淮陽王未來的夫婿了,對吧?只待他們完婚,下官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想著武延秀那樣的極品,能娶個帶這樣極品名字的公主,倒也不失為一件軼事,他也就釋然了。
“那可不一定!”史雲香道:“你們那個什麼王的,我見過很多次,長得倒還人模狗樣的,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反正,若是我的話,一定不會嫁給他的。我姐姐嫁不嫁,也在兩可之間,還要看我父汗的意思。”
張易之聽得這話,心下一凜,暗忖道:“這兩國和親,是國家大事,難道還能隨便你個人說嫁就嫁,說不嫁就不嫁的嗎?”
當然,這話他不願說出來,因為他知道,一旦他這話出口,定然要和史雲香發生一次口角之爭。考慮到現階段,史雲香是自己在黑沙城最可以信賴的盟友,張易之決定要好好保持兩人之間目前這種良好的關係,不能因為一點沒必要的小事,損失了一個盟友。這也是他今天一直忍著難受,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的原因所在。
看見張易之陷入沉默,史雲香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話題有些不適合當下的兩個人,她忽然站起身來,指了指周圍的樓閣,道:“你覺得這些佈置怎麼樣?”
為了貫徹今天交好史雲香的主題,張易之有些違心地說道:“很不錯,頗有江南水榭的味道。”
史雲香聽得展顏一笑,顯然她對於張易之的這個評價,也十分滿意。然後,她說道:“其實,我是去過你們大周的,雖然越界不遠,所見不多,但也已經意識到,我們王宮裡的這些不拘,雖然已經十分形似你們南方的房屋佈局,但若說到神肖,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你能喜歡這佈景,我真的很高興!”
張易之聽得有些不對勁了。什麼叫我喜歡你高興,我可是來你們這裡做客的,沒有打算長住下去啊!
這話他無法出口,他只是訕訕地笑了笑,算是回應。
史雲香也不理會張易之的尷尬,又說道:“方才我聽說闕特勒要領你們去‘醉月湖’,不要去那邊,好不好?”
張易之聽到這話,實在是太意外了。從闕特勒的口中,他知道這“醉月湖”是黑沙城一個十分受歡迎的旅遊之地。按理說,作為主人的史雲香,正該主動領著客人去那邊遊玩才是。即使她不領著張易之去,別人要領張易之去,她也完全沒有理由反對的。
“這卻是為何?張易之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史雲香臉上一紅,搖了搖頭,道:“你就別問了,叫你別去就不要去了嘛,好不好?”為了讓張易之答應自己的話,她竟是罕有地用上了男人最怕的纏公,語氣也變得十分的嗲。
看見史雲香一下下地往自己身上撞,那胸前柔軟的部分在自己的肩膀上點了好幾下,張易之只能屈服,苦笑道:“不去就不去!”心下卻暗暗下了決心:“不論如何,‘醉月湖’我一定要去遊覽一番,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