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御使使命已畢,這就準備回去了。關將軍,把你的一千兩程儀拿出來,恭送本御使吧!”程儀就是給客人的路費,李福林這是公然索賄!
這些天來,蔡京所派使者拿來的催戰文書雪片一般堆到關勝面前,不等關勝看完,這些使者們便張口索賄,關勝不堪其擾,頭都被他們給吵昏了。在徵梁山之前,關勝從來沒受過重用,本人又是武職,平時又從不貪髒,蔡京所派發的那麼一丁點軍餉又遠遠不夠用,哪有餘錢來行賄?如今堂堂的御使大人竟然也來索賄了,關勝只得小心陪話道:“大人,非是小將不懂規矩,只是小將此次出征本是苦差,身上一切用度,全是公帑,絲毫不能侵蝕。況且目前連士兵們下個月的餉銀和糧草都發不全了,關某日夜擔心到那時士卒們會譁變,實在沒有餘錢孝敬御使大人了!大人若能體諒小將難處,小將感激在心,日後定當厚報。大人此刻所要程儀,小將實在是拿不出……”
“關勝,剛來的時候我已經說過了,本御使有權將你先斬後奏!你可別他孃的給臉不要臉啊!”李福林大喝道。
關勝極力忍住悲痛之情。依舊保持著跪姿。然後命人將自己的青龍偃月刀抬過來放在自己腳下。眼含熱淚對李福林乞求道:“小將實在拿不出一千兩白銀孝敬大人,這把青龍偃月刀,乃是我先祖雲長公的遺物,如今已歷經八百年風霜,也算得上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了,請大人權且拿去做質當。待我凱旋之日,便帶著三千兩白銀去大人家中贖取……倘若大人實在等不及,提前將這把刀變賣了。小將也不敢埋怨大人……”
朝廷裡的髒官,把武聖關羽的後人逼到如此地步,真是讓魏定國、單廷珪等人寸心如割!這把青龍偃月刀不止是一把兵器那麼簡單,它代表著關氏家族的尊嚴!如今,李福林竟然把關勝這位國之棟樑逼到質當家傳寶刀的地步!
關勝這位堂堂武聖的後人,兵法韜略絲毫不下於其祖,簡直有如關雲長再世,卻被狗官給欺負成這樣!關勝身邊的將士們無不悲痛至極!
“放你孃的屁!你說你是苦差,難道我李家父子便是甜差?告訴你,這年頭想要保住狗命。必須得在朝廷裡面有人才行,大樹底下好乘涼!”李想唾沫橫飛。指著關勝的鼻子教訓道。
“你那破刀足足有八十一斤,誰你娘鳥耐煩帶上這麼個東西走那麼遠的路?”李福林怒道:“你若真有誠意,把你腰上那把雲長劍也解下來。”
“御使大人!關某沒了青龍偃月刀,還可倚仗這把雲長劍殺敵,你若把此劍收了去,關某如何殺敵?”關勝大怒道。他見這位狗官拿走一件自己祖先的遺物尚不滿足,還想拿走第二件祖先遺物,心中那股怒火越燒越盛。
“你殺的哪家子敵喲?”李想大笑道:“你一直哭窮,說自己沒軍餉沒糧草,可我看見你這裡糧草堆成垛,是何道理?”
“御使大人有所不知,我們軍中糧草在十日之前便已然用盡,只能殺馬而食,後來就只能啃草根樹皮充飢,那梁山武松知道我們沒錢採辦船隻,就故意拖延不戰,還派他的手下送來這些糧草侮辱我們。”宣贊知道和這倆畜生解釋不清,只好故意曲解武松的好意,來洗淨關勝的清白。
“你說的這番鬼話,你自己信嗎?”李想反唇相譏道。
宣贊默然無語。和武松交戰的這段時間,他已經非常瞭解武松的為人了,他也完全相信武松是一位真英雄,真義士,他也知道,武松派人送來糧草,絕對不是來害關勝的,而是尊敬他是武聖後人,不忍心看到他落到如此田地而已。
但這些話,和畜生講,是絕對講不明白的。
“關將軍,你打了敗仗也就罷了。可你要是通敵的話……嘿嘿……”李福林不懷好意的笑道:“本御使可就要拿你歸案了。”
“蒼天可鑑,關某絕對沒有通敵!”關勝怒不可遏。
“你若沒有通敵,那武松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送你糧草啊?來人,把關勝綁上囚車,押回汴京,等著聖上將他千刀萬剮!”李福林對著汴京的方向拱了拱手,大喝道。
御使的手下們馬上將關勝捆綁起來,押進囚車。
“關將軍啊!你這堂堂武聖的後人,為何會活得如此憋屈?都是因為這大宋朝廷太骯髒,朝中人渣太多的緣故啊!”神火將軍魏定國突然站起身,仰天大吼道。他這一起身,其它跪在地上的將軍們也全都跟著起身。
“你這雜碎說什麼?有種的你再說一遍!”李想撥出了刀,指著魏定國罵道。
“他說你全家都應該碎屍!”索超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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