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完顏雍不但不殺自己,還要為自己提供藏身之地,當下眼圈便紅了,躬身拜道:“前輩的心胸,真是海闊天高啊!”
完顏雍笑了笑,不置可否,過了一會兒,他指著昏死過去的海東青說:“這畜生讓我拿走吧,你拿著這東西,始終是個禍害,總有宵小之輩為了奪這東西而加害你,而讓我拿走它,則不會再有人對你的來歷感興趣。我就說我花高價買的,你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完顏雍說完,掏出三十兩黃金交到嶽衝手上,嶽衝感覺錢太多了,急忙推辭,完顏雍苦笑道:“老夫一把年紀了,對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黃白之物早就看淡了,對功名大業也看淡了,所謂功名富貴,都是浮雲糞土而已,如那過眼雲煙。倒是這海東青,能讓老夫體會到自然的靈性。老夫自與嶽元帥一別後,再不涉足江湖,日子反而過的逍遙自在。心安樂,身便安樂。得此神鳥為伴,幸也。”
嶽衝此刻已經對完顏雍佩服的五體投地,最後終於答應了完顏雍的盛情邀請,決定在大金國隱居,了此殘生。他已經認定了南宋官府一定會害死岳飛,心灰意冷,萬般絕望之下,還不如找個荒僻之極的地方隱居,做那山野之人,不是神仙,勝似神仙,自古帝王將相多煩惱,而那些閒雲野鶴,日子過的多悠閒!
兩人依依惜別,為了不引人注意,兩人分散而行,完顏雍將自己的馬送給嶽衝,然後玩弄著漸漸醒轉過來的海東青步行下山。
躲在暗處偷聽二人談話很長時間的武松見這二人分散走了,便心生一個念頭:攔住嶽衝,告訴他南宋已經滅國。岳飛並沒死的事。但並不表明自己的身份。以防萬一!同時建議嶽衝離開這裡後,去大梁國安居,與岳飛一家團聚。
剛想完這件事,武松又想道:“順便問清楚不經過樑金邊境的金兵大營,如何能夠從水路潛回宋境,返回大梁國。他嶽衝本領並不高,但他能能夠繞開有重兵守衛的金兵大營,順利潛入大金國的來雁鎮。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他定是從水路偷渡過來的。既然如此,他定然知道從金國返回宋境的水路。”
有了這兩個想法,武松立即施展凌波微步神功,迅速追趕嶽衝,但他還是被著急趕路的嶽衝給甩出了老遠。而嶽衝不走崎嶇山路,而是專走人多的近路,而武松是絕對不敢在人多的地方露面的,如此一來,武松被嶽衝越拉越遠。
武松無奈。只得漸次慢慢的從山路返回來雁鎮,再伺機尋找嶽衝。
武松還在半路上的時候。那完顏雍因為還沒能讓那隻心愛的海東青完全聽命於自己,完顏雍便在鐵匠鋪打了一副鐵鏈拴住海東青的爪子,找家客棧休息一晚,才買了匹馬,快馬加鞭的返回來雁鎮。
完顏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和時間賽跑,他已經沒時間去顧及有沒有小人去金帝面前打小報告說他擅自抗旨離開荒山之事了,他要做的是在金帝處斬他的命令下達之前,迅速把嶽衝帶到他所知道的那個絕秘的所在,讓他在那終老天年,畢竟他的人生,還長,而自己的人生,已然遲暮。
當他接連奔襲很多天,終於回到軍營的時候,還沒等他喘上一口氣,一陣罕有的喧鬧聲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這個一貫寂靜的小鎮,完顏雍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群人在遊街,一個披頭散髮的少年被綁在囚車上,被打的皮開肉綻,金兵把鹽放在盛滿水的大桶裡,提起大桶朝少年的傷口上潑去,海東青在完顏雍肩上痛苦的悲鳴著,它是有靈性的,它看到那個被金兵痛苦折磨的少年,那是它曾經的主人,它就心痛不己。
完顏雍急忙縱馬跑到人群中想看個究竟,聽到海東青的叫聲,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少年猛然抬起頭,衝著完顏雍大罵道:“金狗言而無信!呸!”
完顏雍楞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位被俘虜的少年竟然是嶽衝!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轉過無數念頭,為什麼這麼機密的事都能洩露?是誰出賣了這個少年?
完顏雍當下來不及多想,也不敢再多想,因為再任他們這樣打下去,嶽衝等不到被判死刑那天,就已經被活活折磨死了。
完顏雍開啟鐵鏈,將海東青放生,然後發動突然襲擊,他躍馬揚鞭橫衝過去,馬蹄踢翻一名守衛,馬鞭打倒另一名守衛,然後他迅即抽出佩刀砍破囚車,一把揪起嶽衝,放上馬背飛奔而去。
傷重之人,不能長期奔波,後面追兵將至,完顏雍來不及問清嶽衝事情始末,只得迅速從懷裡掏出一枚玄黃色的藥丸,塞進他嘴裡,嶽衝緊閉著嘴不理他。
完顏雍怒罵道:“混帳東西!這藥是我祖傳靈藥,三十年的功夫只能煉製一枚,有起死回生之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