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軍的家人這段時間以來一直住在西門慶家的地下室裡,他們也曾去告官,可是糊塗縣令把這案子翻來覆去審了半個月,就是不傳被告,而且每開一次堂,他就要收陳家五百兩銀子。
在大宋,普通老百姓一家人拼命種地,省吃儉用一年,到頭來最多也就只能攢下十多兩銀子。可見銀子的購買力是極強的。而陳家是大戶,有的是銀子,縣令要是不狠狠宰個夠,那當真是有負狗官的身份。正所謂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嘛。
這天,清河縣有名的老王燒雞店鋪裡的老闆王掌櫃突然差人來請武大郎和武松,兄弟二人到了後,老王咳嗽著走出來在門口接待二人,把他們迎進裡屋。
武松生平就喜歡喝好酒,吃好菜,一看到桌子上的那些菜,眼睛都直了!
只見桌子上擺著一對大燒雞,一對烤鴨,還有一對燒鵝,五個豬肘,一盤燉牛肉,一大碗溜肥腸,還有十幾只大肥螃蟹,除了這些美味外,還有一大壺上好的山東即墨老酒!
還沒開吃,老王頭撲通一聲,就給兄弟倆跪下了!
“老伯,快起來,我兄弟倆年輕,怎敢受此大禮?”武松大吃一驚,連忙把老王頭扶起。
老王頭此時已經熱淚盈眶,撥開武松的手,嘴裡啜嚅道:“武二郎,你聽我說,你聽我慢慢說。”
“那老伯起來說行嗎?我們是小輩,折煞我兄弟倆了。”武松趕緊扶起老王伯。
老王頭坐下,抹了抹眼淚,說:“二郎啊,你大哥武大郎,那可真是千年不遇的大好人哪!”
武松答道:“恩!家兄心善的很,就是為人太軟弱!”
老王頭搖搖頭,道:“可恨這個骯髒的世道啊!偏偏不允許好人活啊!好人總被欺壓!唉!”
兄弟二人對望一眼,沒有插話,聽老王頭繼續說。
“我老王一輩子行善積德,我祖傳的燒雞方法乃是天下一絕!就連皇宮中的燒雞都比不上我家的口味!我兒子更是特別善良,可就因為我家賺了點小錢,就被陳軍和西門慶這倆畜生盯上了,沒完沒了的勒索我們!我們想息事寧人,每次都給他幾十兩銀子,可他們給臉不要臉,沒完沒了的威脅我們!說不給錢就挖我們家祖墳!就這樣整整勒索了我們整整五年啊,終於把我家所有財產全勒索光了!再來上門勒索時,我們實在拿不出銀子給他了,陳軍就帶人當著我的面……當著我的面……活活把我兒子給打死了……我兒子臨死時那絕望的眼神,至今我也忘不了啊!嗚嗚嗚!……”老王頭說到這,傷心勁上來,只是痛哭流涕,再也說不下去了。
“老伯,我武松已經宰了那個畜生!也算替你家出了這口惡氣!人死不能復生,您兒子下輩子會託生到好人家的,您放寬心,別動氣呀,您畢竟上了年紀了!”武松急忙安慰道。可他發現,王老伯一家所受的冤屈實在太深,再怎麼安慰也只是徒勞。
武大郎木訥,不如他弟弟聰敏,更不善言辭,聽到王老伯一家的悲慘遭遇,在旁邊不住的點頭,流淚。
“武二郎,你是好樣的!雖然你是為你哥出頭才殺了那個畜生,但卻為百姓除了大害,也為我兒子報了這樁血海深仇!”老王頭豎起大拇指,又對武大郎道:“大郎!你是個大好人!我兒子走後,我傷心欲絕,這幾年總生病,身體大不如前,甚至連床都下不了,陳軍還總帶人前來打砸搶,沒人敢來我家買燒雞了……只有你……只有你武大郎時不時的前來賙濟我,我家燒雞好吃,所以賣的比京城裡大飯館的燒雞都貴出十倍!可你卻還要來買!……你這樣做就是為了幫我,你當我不知?……當你錢不夠買不起燒雞時,就乾脆送我炊餅吃,我非要給你錢,你就按十分之一的價錢賣給我,我早打聽清楚了……咳咳……大郎……這要換成好時節,你一定會有好報,但這世道太髒了,我真怕你會受到惡人的傷害啊!”老王頭不住咳嗽。
“我……我……”武大郎被人說穿心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起頭來。
“還有你,二郎,你打死了那個作惡多端的畜生,為民除害,是大英雄之舉,但世道險惡,我勸你還是趕緊帶你哥哥逃難去吧,遠遠的離開這裡,永遠不要回來了!狗官貪夠了陳家的錢,一定會來害你們的!吃夠了原告肯定是要吃被告的!”
“行,我考慮考慮,謝謝老伯關照。”武松知道多說無益,何苦跟一個病重之人爭論這個呢。
“大郎,術業有專攻,你的炊餅做的真香啊!這是我家祖傳燒雞的配方,我家別的熟食全做的一般,只有這燒雞,是全國一絕呀,我唯一的兒子死了,沒能繼承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