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她,你是你。”
“但是我一直以為,我一直以為!就算別人再怎樣傷我、欺我,我至少還有奶孃……還有奶孃懂我、疼我……但如今,如今……”
如今,她唯一的後盾轟然崩塌,這彷彿就是在殘忍地對她說,她的身邊從來就空無一人,那些鼓舞人心的話語,從來都是鏡花水月的謊言,她由此而生的整個人生,簡直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這叫她如何接受?!
說著說著就聲淚俱下,滿心悲慼的女子終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這一刻,君寧天突然就明白了,饒是她平日裡再如何開朗豁達,內心深處,也還是藏著不能觸及的悲傷與軟弱。
而這份脆弱,只在他的面前袒露。
他堅實的雙臂又將她抱得緊了些。
“你還有我。”
還有我,從今往後,再也不讓你傷心,再也不讓你流淚。
倏爾愣怔的女子很快就失聲痛哭。
她第一次主動伸出手去,抱緊了這個柔聲作出承諾的男子。
“唔……嗚……”
那之後,麗國最有權勢的一男一女在屋頂上待了許久。一國之君摟著攝政王大哭了一場,如此一事,不出一日便傳遍了整個朝野。
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文武百官自然摸不透此二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他們只在三個月後清楚地看到,一國之君為伊人披上了驚豔四座的大紅喜服,在預定的大喜之日,完成了同攝政王的國婚。
女帝成婚,舉國同慶。
後來,侍奉女帝的侍女冬苓問她,怎麼突然就願意納攝政王為皇夫了,業已為人婦的女子嫣然一笑,表示“佛曰,不可說”。
明疏影覺著吧,要是她還以明家長女的身份活著,那明家人肯定會隨便塞一個男人給她。也許那個男人長得其醜無比,也許那個男人一生不學無術,也許那個男人日日拈花惹草,也許那個男人從來胸無大志……這樣一想,有個一表人才、智勇雙全、心懷天下——關鍵是還對她情根深種、一心一意的男人,願意和她相濡以沫一輩子,她可真是賺得太多了。
如此一思,君寧天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可謂一飛沖天。
當然,或許她自己都不會向他承認的是,那天在屋頂上,她其實是半醉半醒的。
所以,他說過的那些話和做過的那些事,她都牢牢地記著呢。
你還有我。
君寧天,我的夫君,記得你的承諾——要一輩子哦。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此完結。沒看過癮?之後還有新婚夜番外和婚後番外,隔壁早有新文連載,一樣喜感一樣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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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感謝各位的陪伴,特別鳴謝每天陪我嘮嗑的哎伊啊呀同學,期待我們今後再會:)
☆、番外一
明疏影從未想過,自己成親的這一天,會是這樣一番景象:沒有十里紅妝,沒有鑼鼓爆竹,沒有喜娘喜轎,有的,只是滿朝文武的齊聲道賀。
看遍了那整齊劃一、屈膝下跪的朝臣,她側過腦袋,注目於身邊的君寧天,心道自今日起,他便是自己的夫君了。
許是她看他的眼神太過專注,高大英俊的男子也察覺到什麼,隨即側首與她四目相接。
難得的,她沒有避開他的目光。
君寧天唇角微揚,向著他惦念了十年的姑娘——他從今往後的妻,不徐不疾地伸出了手。
明疏影見狀莞爾一笑,也大大方方地抬起胳膊,把一隻芊芊玉手放入了他溫熱的掌心裡。
執手遠眺,百官再賀,那恢弘的畫面,自此永遠地留在了她的心底。
當然,饒是她乃一國之君,這大婚之日,也照樣有著同其他新人一樣的經歷。
入夜,累了一天的明疏影坐在寢殿裡捶胳膊、捶腿,並吩咐冬苓去備熱水。冬苓走出去卻又折了回來,問她是要一桶水還是兩桶水。女子聞言一愣,隨即就失笑著嗔怪,說她這丫頭也是忙昏了頭,居然提出這等傻乎乎的問題。
“自然是兩桶水了,如今攝政王已為皇夫,朕當然得一併照顧著。”
不,其實她的意思是……罷,冬苓承認,自己太不知羞了。
抱著油然而生的“罪惡感”,少女埋低了腦袋,領命而去。
誰料她前腳剛走,尚未脫去喜服的君寧天后腳就走了進來。
因著明疏影不勝酒力,一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