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還不知道,萬一一不小心,傷到爺的孩子,那婢妾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不知道三姑娘喜歡弟弟還是妹妹?之前一直聽說三姑娘是個好姐姐呢。”現在是再不掩飾摸了摸肚子。看著靖婉的眼神,帶上了一絲絲的挑釁。
靖婉感覺得出來,她娘因為白姨娘懷孕,是真高興,但是也有藏得很深,連她自己都沒怎麼察覺到的澀意,一個女人,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心慕著自己的丈夫,對於自己的丈夫與別的女人生兒育女,絕對不會毫不在意,她娘心裡有她爹,裝得滿滿的。
她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對於子嗣這種話題,不能出自她的口,所以只能無聲的安撫她娘,即便對方或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用意。
原本麼,拆穿白氏,就是給她的警告,可是這人為什麼就是要趕著上前作死呢?
靖婉看著她,突然偏了偏頭,笑顏如花,最純真,最美好,可是說出的話,卻叫聽明白的人忍不住心中一顫。“我爹我孃的孩子麼,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我都喜歡。”
只要她爹不偏到白氏那邊,留子去母什麼的,不要太簡單。
他們中不少人覺得白氏是個聰明人,美貌手段都不缺,可是怎麼肚子裡揣上一個就傻了呢?真以為揣上了,你就有資本踩在三姑娘頭上去了?十月懷胎,這還不到兩月呢,就算日後平安的生下兒子,又能怎麼樣?三姑娘有嫡親兄長,父母疼愛,便是嫁人了,也不會依靠到你一個庶子頭上,相反,將她籠絡好了,還會有不盡的好處。
季姨娘扯著帕子冷笑,嫉妒歸嫉妒,對白姨娘,卻帶上了三分蔑視。
“爺……”白姨娘仿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對著駱榮彥潸然欲泣,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人分外想要摟在懷裡憐惜。
可惜駱榮彥多數時候都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尤其是不懂後宅彎彎繞繞的他,覺得白氏哭得莫名其妙,明明好好的,大家都高高興興的,你找晦氣不成?而且場面有些奇怪,還跟長女有關,不過可以肯定源頭在白氏身上,他沒興趣追根問底,直皺眉,“哭什麼?”
白氏一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叫看她不順眼的人直憋著笑。
“行了,回去好生養著,別把孩子養成了哭包。”駱榮彥起身,撣撣衣袍。作為這院裡地位最高的男主子,他起身,其他人自然不會繼續坐著。駱榮彥看向靖婉,“時候不早了,該去主院給你祖父請安了。”
靜婉點頭應諾。
掌事嬤嬤折回,不知又發生了何事,只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因為主子們要去主院,也不多言,行禮恭送,再看臉色慘白慘白的白氏,“白姨娘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
白氏進了駱家之後還沒受過這等氣,恨恨的咬了咬牙,捏著帕子,扭身走了。
季姨娘將帕子當扇子似的扇了扇,頗為暢快的回自己的小院。
隨後是始終當木頭的蘋姨娘。
駱榮彥夫妻二人帶著四個孩子,一群下人,浩浩蕩蕩的想主院而去。
靖婉看著並不奢華卻處處透著雅緻的駱府,思緒有些飄散。
駱家乃是傳承了兩三百年的書香門第,雖然稱不上世家,名聲還是不小的,而現在的家主駱沛山,乃是當朝的禮部尚書,雖然比不得內閣大臣及吏部尚書等人大權在握,卻也是實打實的朝廷重臣。
另外,靖婉的二叔祖乃是近二十年有名的大儒,教出的學子無數,可謂是桃李滿天下,只是這位叔祖脾氣有些怪異,至今未婚不說,竟然也沒留下一個子嗣,祖父留其在駱府頤養天年,他也斷然拒絕,怕是除了祖父,都沒人知道他現今窩在哪個犄角旮旯。
不過他弟子眾多,倒是不擔心他會沒人伺候。
而要說禮部尚書駱沛山這個人,靖婉見的次數其實並不多,就算曾經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接連幾個月都見不到也是常事。不過在靖婉眼裡,這個人的一生也稱得上是傳奇了。
駱家的根基在廣原郡齊安府,而駱沛山可謂滿腹經綸,以弱冠之齡高中探花,被當時的閣老嫡孫女而今的駱府老夫人瞧中,當時的駱家不顯,但是也稱得上滿門清貴,駱老夫人在閨中時也是備受寵愛,於是駱沛山被“榜下捉胥”。
駱沛山是個有志氣的,不願只依靠妻子的裙帶關係留在京中,而是自請外放。而駱老夫人堅定的支援他,不管多麼清苦都始終伴隨左右。
不管在什麼地方,駱沛山的政績總是優異,在京中又有岳家鼎力相助,真的可謂是步步高昇。到靖婉出生後不久,在曾祖父母相繼去死,全家歸齊安府守孝,而祖父駱沛山丁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