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主子知曉。
不是故意隱而不報,而是讓主子知道了,大概也不會特意去改變什麼,加上另外有事情,一不小心就將事情給忘記了。可是,到底是他們的失職。
好歹是開國功臣之後,長平侯那點破事,還沒到奪爵的程度,加上崔氏族人多方周旋,以至於現在的長平侯還是那個人渣。
李鴻淵對這事兒的確沒有印象,隨後想想,也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那麼久了,也就懶得去追究,他身邊的人,知道自己犯了錯,心裡也是有數的,沒必要每次都要嚴懲,御下之道,偶爾也該是張弛有度。
李鴻淵想起當初長平侯嫡長子暴打那個原本以為是親妹,其實是取代了他弟弟位置庶孽有多狠,自己當初的話,於他而言,算是無形中撐了腰,然而事實上只是讓他陷入更深的泥淖,積攢了一二十年的怨恨,在那個時候,只怕是連他都給恨上了。
別人恨不恨的,李鴻淵從來就不在意,反正,恨他的人海里去了。
但是,這樣心懷仇恨的人,往往能做出超乎預料的事情。
如果換成他是那位長平侯繼夫人,那麼,顯然會好好的將此人利用一把。
“將長平侯的嫡長子仔細的查一查,包括他的妻子,妻族,乃至崔氏的人,越詳細是越好,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放過。”
“是,主子。”
事實上,現在去查,明顯有點晚了,但是,既然有可能自然就不能放過,就好比幾十年前的細作,甚至發展成了家族,難道就因為已經送出了很多訊息,端了他們也挽回不了,所以反而置之不理?開什麼玩笑,所謂亡羊補牢猶未為晚。
李鴻淵回去的時候,靖婉醒著,只是,她沒有弄出響動,守在外間的丫鬟都不知道,身邊沒有熟悉的氣息,睡不太好,只是在暗黑中睜著眼睛,聽到外面響動的時候,抱著被子坐起身,隨著門簾子被撩開,有微弱的燈光跟隨著近來。
離得近了,從呼吸,李鴻淵就差不多能辨別出靖婉想在的狀態,索性伸手掀開了鑲嵌在床頭的夜明珠的遮布,無意外的對上了靖婉清亮的眼神。
“醒了很久了?”李鴻淵伸手摸摸她的手,倒也並不涼。
“沒有。阿淵你最近很忙。”靖婉只是簡單的稱述一個事實。
“我晚上儘量不出去,出去了也儘快回來。”
“沒那麼嚴重,我現在比較容易困,其實我覺得,如果分開睡幾天,我就能跟以前一樣,一人一張大床,想怎麼翻怎麼翻。反正你也忙,要不然咱們乾脆分開睡?”靖婉相當有誠意的建議道。
“婉婉知道我們成婚前,為夫是什麼狀態嗎?淺眠,易醒,多夢,你覺得,這種狀況,跟每日與你共眠的人有什麼區別?”李鴻淵頗為平淡的說道。
靖婉怔了怔,講真,在習慣了這個男人之後,她也睡得很好,就算是晚上少有醒來,而且,自己醒,他基本上也就跟著醒了,但是,一個人晚上睡得好不好,完全可以從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折射出來,這個男人明明就是生龍活虎,身體好得很,這是晚上睡不好能有的狀態嗎?
“婉婉啊,你沒了我,多幾天就能習慣,但是,沒有你,為夫完全不能習慣啊,所有,你確定要跟我分開睡嗎?如果是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畢竟吧,還是媳婦兒的要求最為重要,只是,沒有我在身邊,你還是要悠著點,萬一翻身壓到肚子怎麼辦?這小混蛋沒了不要緊,落了胎,你也要遭罪啊”
靖婉看他若無其事的從賣慘,跨入另外一個詭異的畫風,哭笑不得,“渾說什麼呢,哪有這麼咒自己兒子的。裝可憐也裝得這麼不走心,不過算了,咱們從來都肆意霸道的活閻王,也難得有自毀形象的時候,這床也就勉強的繼續分你一半。”
話雖這麼說,但是,靖婉心裡其實很清楚,他沒說謊,止不住的心疼。
李鴻淵到時不置可否,伸手,覆在靖婉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上,“你怎麼知道是兒子,萬一是閨女呢?”
“不是你說是那個混小子嗎,見縫插針,不管如何都一定要到這個世上來。”
“時間點掐得這麼準,不是他還會是誰?”李鴻淵涼颼颼的說道。
“要真是他,那也是你給的機會。”每次說到這個,他們就會“吵幾句”,其實吧,很多時候,靖婉都覺得他是口是心非,各種嫌棄,本意上還是期盼是那個孩子。
“是啊,我給的機會,所以現在後悔了,想要掐死他,怎麼辦?”
“不是的可能性更大,你這不是牽連無辜嗎?”靖婉伸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