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拂容蹲了蹲身,退後兩步,似想到了什麼,“王妃,奴婢換了你一顆佛珠,了塵大師應該是知道的。”言下之意,是讓境外大可以放心,再不然,可以回去向了塵大師求證。
靖婉還真沒懷疑什麼,她的疑心可沒那麼重,只是睨了一眼依舊泰然自若的某人。
龔嬤嬤一直都在門口候著,知道拂容背叛的時候,她不是不怒,不過,謹慎穩重慣了,情緒輕易不露。至此,對她的看法變得有些複雜,與靖婉之前的某個想法同了步,做丫鬟可惜了,安排到前魏去,果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是,龔嬤嬤將靖婉看的很重,拂容做了哪些事情,不管現在如何的彌補,在龔嬤嬤心裡,她同樣是永遠都洗不白了,當然,跟上李鴻淵有所區別,李鴻淵看的是拂容是否值得信任,她是看的是拂容繼續近身伺候靖婉的可能性。
做過的事情,拂容從不否認,她也並不覺得虧心,所以,不管面對誰,她都坦蕩。
等到拂容走遠,“龔九,拂容身上如果有什麼傷,就拿些藥,讓黑妹幫她上藥,還有孫宜霖那邊,儘量減少今夜負累。”靖婉如此說道,反正她是不相信這二人真的完好無損。
“是。”龔九應道,甚至都沒去看李鴻淵的表情。有王妃,王爺只能屈居第二。
為了養精神,靖婉也早早的睡下,就算是知道下半夜可能會萬分的驚險,因為有李鴻淵,並不擔憂,因此,很容易就入眠,入眠後也睡得很香。
等到靖婉被叫醒的時候,龔嬤嬤跟黑妹以及拂容都伺候在側,洗漱的一應東西都準備妥當,等到完全的穿戴好,靖婉也完全的醒過來。
這會兒,她一身裝束也非常的簡單,偏向中性,不管是頭上還是身上,都沒有裝飾,唯一的飾品大概是手腕上的佛珠,不過,最後,靖婉還是讓龔嬤嬤將匕首綁在她的手臂上,雖然袖子變窄了很多,要擼起袖子還是很容易。
“有我在,婉婉還要它作甚?”李鴻淵略有不滿。他有傷在身,輕易不會動武,而且,根本就不放心將靖婉交給別人,所以,他之後最大的任務是保護媳婦兒。
“我自是相信你,這不過是以防萬一。”靖婉何嘗不是擔心他,有時候,就算是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甚至可能幫倒忙,還是有一顆想要保護愛人的心,當然,靖婉前世是就學過防身術,在前往西北的時候更是跟龔嬤嬤學過,因為底子好,比不上訓練有素的人,卻也差不了太多,所以,肯定不會幫倒忙。
李鴻淵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什麼。
一切準備就緒,靖婉站起身,稍稍的活動了一下,只是在低頭間,默然發現,肚子好像大了不少,不知道是因為衣服穿得更為貼身,還是因為之前一段時間都沒注意肚子,仔細算一算,從六月十一懷上,五個多月了,還有四個多月就要出生了。
靖婉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回頭看向李鴻淵,笑道:“走吧。”
李鴻淵摸摸她的臉,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反正,這兩日,他是不是的就親親靖婉,毫無顧忌,靖婉習慣了,身邊的人也都習慣了——看見了,也就偏一下頭,最純情的黑妹都不會紅一下臉。
外面已經燃起來火把,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基本上控制在敵人看不太清,又不會影響自己前行的程度。而靖婉一眼就看見了孫宜霖,比起其他人幾乎融為一體的氣息,他到底是獨特了一些,看上起精神欠佳,比起拂容差不少,足見,某人果然還是讓人特殊照顧過。
不過,相比來的路上,孫宜霖身上那詭譎的氣息倒是弱了很多,即便依舊是那張醜陋的臉,卻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孫宜霖身上的異常,倒是隻能押後再去探尋了,雖然不可原諒,為著孫宜嘉,靖婉還是願意給他找找理由藉口。孫宜霖現在的立場來說,是與靖婉敵對的,所以,他身邊還有一個“看押”他的人,卻也不要指望這人多盡心,如果有必要,他或許會直接出手殺了孫宜霖——敵人嘛,帶不走就殺,難不成還放他回去?多簡單的道理。
李鴻淵護著靖婉,他們周圍又另外護著幾個人,倒是不多,跟邊上的隊形差不多,護得太嚴實,就是欲蓋彌彰了,到時候,可就成了靶子了。另外黑妹跟拂容走在一起,周圍同樣護著人,在一定意義上,她們也算靖婉的替身。
靖婉沉默的專心走路,山坳外的喧囂也漸漸的傳入耳中,人數其實不在少數,但是,比起戰場上的喊殺聲還是弱很多。
在某個時候,腳下的步伐加快,有小跑的趨勢。而好像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出現,喧囂聲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