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貪了多少,就還回去多少,依照閔氏的底蘊,即便是再多幾倍都無所謂。如此,裴氏那老東西抓在手裡的東西根本就形同廢紙。”
“如果晉親王依舊要追究呢?而且,這種事情,你確定是晉親王說不追究就能不追究?”
“這些也不過是涉及到一部分人,再追究也不會要了命,最多不過是罷官免職,影響不到閔氏的根基,而且與裴氏撕開之後,閔氏日後在朝堂就沒有障礙了。至於晉親王說了算不算,大哥,你當真以為晉親王如同京城傳來的訊息一般嗎?”
“你什麼意思?”閔族長面上多了幾分鄭重。
“字面上的意思。”沒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更多的根本不用說,作為世家的掌舵人,通常都很擅長髮散思考。
閔氏族長微微的垂著眼眸,靜靜的沉思。
閔鈺寒心中微諷,“裴氏那老東西想要利用晉親王讓裴氏起復,不僅如此,還想要一步登天,可惜,晉親王又不是孤立無援,裴氏的相助,於他而言說不定還不如雞肋,而那老東西心太大,又不肯付出,這樣的人,作為上位者,誰都不會待見,裴氏能做的事情,閔氏也可以,甚至可以做得更多更好。”
“作為世家,在奪嫡之爭中站隊並不明智。”世家過於龐大,分系分支,他們有底蘊,有根基,完全沒必要孤注一擲的全族進行押寶,最穩妥的做法,即便是站隊,也最好只是一部分人,最後就算敗了,對於這個家族來說,也不會傷筋動骨,畢竟,一般而言,最後的勝利者,不會對輔助失敗者的人夷九族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遇到那種開明或者為了做面子工程的帝王,說不得還會加以重用,而若是勝了,得益的將是整個家族。
閔鈺寒心中的諷意更甚,其實這些人本質上都一樣,不過是他這兄長,沒有裴氏那老東西那麼好下作不要臉而已,該有的底限還是依舊固守。曾經,完全沒覺得哪裡不對,現在是怎麼看怎麼不爽快。不過只要跟他所做的事情不衝突,自然都無所謂,“富貴險中求,微末的東西,晉親王並不需要,要做自然就要傾盡全力,現在的世家,可不是曾經能與帝王共掌江山的時候,想要更進一步,自然不能畏首畏尾,裴氏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被公認為江南第一豪族,即便是退出了朝堂,都依然保持,現在它註定要敗落,閔氏……未嘗不能取而代之。”
因為了解,所以,閔鈺寒很容易抓住這位兄長的軟肋,果不其然,見到他眼中閃過的精光。
閔鈺寒想要盡他所能扶晉親王上位,藉助閔氏的力量是最好的選擇,雖然對方可能不需要,但是,他還是想做點什麼……
“晉親王最後……你有多大把握?”
“七成。”說起來這還是保守的,按他說就該是十成,因為相信,也因為有些事情不允許失敗。
“我需要想一想。”閔氏族長握了握拳頭,可見心緒並不穩定。
“應該的,畢竟事關重大,兄長為一族之長,理當鄭重。”閔鈺寒理所當然的點頭。
閔氏族長捻鬚頷首,“關於裴琇瑩,鈺寒若當真是看上了,他日未嘗不可收入帳內。”
“當真收了她,辱的便是婠婠。”原本的目的只是給裴氏找點茬,削一削裴琇瑩的名聲,如果那老東西當真能就此罷手不再給晉親王“找麻煩”,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但是,顯然,這可能性真不高。說起來,如果裴琇瑩不是自甘下賤,自己都動了心思,閔鈺寒也不會如此行事,畢竟是錦繡芳華的小姑娘,他一把年紀了還不至於為難,只是說自作孽……只是站在那些自以為可以為家族奉獻一切的人的角度上而言,他們大概永遠都不會有不對的地方。“我先回去了。”
“嗯,且回去休息吧。”
閔鈺寒離去,他很清楚,自己這兄長是必定會同意的。第一世家的名頭,便是現在,亦叫人心動。
果不其然,就在次日,閔氏族長就找上閔鈺寒,“此時事關重大,四弟,怕是還需要你親自走一趟。”說道此處,面上有些為難,前些日子這個四弟見了晉親王一面就暈了過去,此番再找上門,“如果四弟不想去,為兄就另外找人。”
“無礙,前些日子不過是突然見到,一時難以自持。”事實上,他的不太敢正視晉親王那張臉,就怕看了就會失態,做出失禮的事情,惹了對方不快。
“四弟無需為難自己。”話雖如此,但那神情,還是很想閔鈺寒走一趟。
閔鈺寒心說,果然是族長當久了,凡事行事都如此的虛偽,面對自己兄弟都是如此,坦誠一點又能如何?如此閔鈺寒也不多說什麼,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