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靖婉是真給她解圍,還是裝模作樣,總之,在蘇貴妃聽來,靖婉是指責她偽善,如何能不叫她惱恨。
要知道,現在各方的爭鬥越發的激烈,靠後一些的幾位王爺,因為對朝中的事情越發的熟悉而不斷的滋生野心,叫人不得不防。而對於死對頭,因為皇上要平衡,也如何都不能將對方給壓下去,要讓他們捕捉到一絲的血腥味,立馬就會咬住不放。
這名頭即便不被坐實,十有八九也會影響她在皇上心裡的完美形象,二十多年了,她們這些後宮的這些女人,越發的抵不過一個死人,她跟養子之間的關係,就越發的不能有嫌隙。
江南之事,那些隨行的官員,居然沒一個知道內情的,而知道內情的那些,要麼是不能提前見到的,要麼是他們不敢輕易接觸打聽的,因為那會觸及皇上的底線,後果他們不能承受。
現在大概知道一些情況的,大就只有這個兒媳了。
蘇貴妃很清楚,沒那麼快見到李鴻淵,等見了,也已經沒有仔細詢問的必要了,她想搶先一步,為的不過是比其他人早一步做安排。
因此,蘇貴妃找茬,真實的原因在這裡,鎮住靖婉,更容易的從她這裡得到想要的東西。
奈何,這兒媳婦根本就不懼她,甚至是綿裡藏針的針對她。
蘇貴妃可謂是怒氣沖天,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一些不對,通常情況下,母子兩感情好,但凡這兒媳想要好好過日子,就該討好婆母,在皇家,沒寵沒地位的后妃且不說,像她這樣的尊位,更高恭敬討好,小心的伺候著,就跟老三媳婦柳氏一樣,這駱氏卻如此的膽大妄為?
兒媳對婆母的態度,往往取決於她們中間的那個人。
他們夫妻之間出了問題?還是這就是淵兒對她的真實態度?
前者?這兒媳氣色絕佳,喜氣洋洋,怎麼看都不像有什麼問題;後者?似乎更加不可能才對,就算是江南出了問題,也不該影響他們母子的關係。
蘇貴妃的不知不覺間皺了起來,維持了片刻,掃到靖婉,意識到自己有些情緒外露了,收斂了表情。
“六弟妹大概是誤會了,母妃並不是忘了,更不是不關心六弟,六弟乃是皇子,自是吉人自有天相,而且瞧著六弟妹你風儀,就該知道,六弟定是不錯的,母妃對六弟的關懷,那都是在心裡,而不是在嘴上。”柳王妃在一邊笑盈盈的說道。
“三嫂說得有理,誰不知道母妃是最好的母妃,養子視如己出,比親子還好呢。”靖婉輕笑道。
毫無疑問,蘇貴妃又被刺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可是,靖婉不過是“實話實說”,如果否認了她的話,不就是等同於否了她自己?可是,有些話,哪怕是相同的,不同的人,不同的語境,那意味可就完全不一樣了,比如現在,怎麼聽怎麼像是諷刺。柳王妃的臉色有點黑,她是想給蘇貴妃解圍,這一下只怕是吃力不討好。
“既然有危險,就該早些回來,何以還逗留這麼久?”蘇貴妃淡聲道。
“母似莫怪,王爺說,日後怕是沒機會出京了,所以趁這個機會,多看看走走,免得這一輩子走完了,還留下遺憾,想來,父皇也是體諒的。”
是不是繼續說下去,就是她不體諒了?
靖婉看著蘇貴妃越發維持不住的表情,有些人就是愛想太多,腦補來,腦補去,心塞的還是自己。
“皇上最疼的就是淵兒,真想出去走走,皇上豈有不允的道理。”
“父皇偏疼,卻不是我們小輩肆意妄為的理由不是,王爺或許是隨性了些,但是,該有的輕重還是知道的,畢竟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只是貪玩就去破壞,總歸是不好的。”
“老六媳婦是個明理懂事的。”蘇貴妃看似依舊平和,眼中卻帶著異樣的審視,這駱氏今兒是鐵了心要跟她對著幹?“此事暫且不說,你還是與本宮說說,這大筆的財物之事,雖說皇上是默許了的,但是,正所謂君心難測,本宮跟在皇上身邊三十年,要論對皇上的瞭解,大概沒人比本宮更清楚,再有,你們畢竟年輕,經歷的事情少,很多事情可能考慮不周祥,細細說來,本宮與你們分析分析,若真有什麼事兒,也要提早作安排。”
靖婉心中冷笑,真當她什麼都不懂,在這哄人玩呢?說半天,最後那兩句話才是真正目的吧。“母妃這卻是為難兒媳了,王爺只讓我收東西,因為兒媳心中忐忑,王爺才告知是父皇默許的,多餘的東西,兒子確實不知道啊。這些國家大事,兒媳一後宅女子,自然也不敢多問不是,再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