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閻王是什麼人,說得出,那就做得到。
而在李鴻銘看來,最後三個字,根本就是對他說的。
這裡是晉親王府,李鴻銘即便是帶了護衛,那也沒進來後園,即便是衝進來了,那也是小貓幾隻,還不夠晉親王府的人分屍。
像睿親王這樣的人,那都是忍功了得,第一時間權衡的是利弊,想到的是將來,再大的仇恨,都可以等到他登基為帝。而此時此刻,李鴻銘的想法,並不難猜。
——曾經母妃還說放他一馬,現在,連同駱家在內,一個都別想活著。
李鴻淵心中冷笑,永遠都是自以為是,憑什麼就認為自己會是最後的贏家,正所謂有仇不報,日後也有可能更沒機會報,更沒那個能力報,有那個權勢,就該是現時仇現時報,才能痛快。憋太狠了,也不怕把自己給憋“壞”了。
“六弟喜歡,就留給六弟吧,姐妹共事一夫,也是佳話一段。走!”
“睿親王爺,今兒這放妾書不寫,一會兒就進宮,找父皇評說評說。”靖婉冷聲道。
這會兒,李鴻銘自然也沒有好臉色,“駱靖穎進了睿親王府這麼長時間,你們駱家不聞不問,現在倒還有理找本王掰扯了?真當本王沒脾氣,要進宮,好啊,本王一起,將駱尚書一併叫來,倒要瞧瞧,你們拿什麼叫本王寫放妾書。”
靖婉也很清楚,這種打臉的事情,扯到樂成帝面前,自己討不了好,當老子的,不可能護著兒媳,事實上,在某些男人眼裡,帶著自己血脈的孩子,才是親人,女人,哪怕是結髮夫妻,那也是外人。不過,這有個前提,他李鴻銘沒做那些噁心事兒,就算自己討不了好,也能將他的名聲給弄臭了。
“不聞不問,”靖婉冷笑,“的確,避嫌啊。駱家不想跟你睿親王扯上關係唄,除此之外還能是什麼?剛剛十四歲出頭的小姑娘,心高氣傲,年幼無知,睿親王想要駱家為你所用,就騙了她的身子,讓她懷了身孕,若非如此,你想將她納為妾,你未免想得太美了點,難道駱家的姑娘嫁不出去,非要自甘下賤給你做妾?她既然入了睿親王府,我們駱家也就認了,你但凡還有點良心,有點人性,就算不是真的喜歡她,也不該糟踐她,你堂堂親王府,還養不起一個閒人,更何況她還懷著你的孩子,虎毒還不食子呢,說起來,那也就算一畜生,睿親王你呢……”
——畜生不如啊。不止一個人將靖婉未盡之言在心裡默默的說道。
“你……”
“怎麼,不承認?還是想說我家四妹妹勾引你?你多大,她多大,你經歷過什麼,她又經歷過什麼,你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你要不越雷池,她能靠近你半步?男人大丈夫,要敢做敢當,不要什麼事情都往女人身上推,如若不然,也就枉為男人了。真好奇,睿親王府後院,有多少女子是睿親王用甜言蜜語,許下海誓山盟哄騙回來的。”靖婉還別有深意的看了柳王妃一眼。
明媒正娶的王妃,都是這麼來的,那樂子可就大了。
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喜歡八卦,喜歡人云亦云的人太多太多,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真要往你身上潑髒水,還有諸多敵人的時候,絕對會整死你,一旦這一點坐實了,睿親王的名聲,絕對比晉親王還臭不可聞。
“弟妹還請慎言。”柳王妃忍著屈辱說道。
靖婉蹲了蹲身,“還請嫂子指教。”說我說錯了,行,你指出來,我改。
柳王妃險些氣背過去。
“好好好,駱家當真教出來一個好女兒!”睿親王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如此的汙衊本王,不也搞臭了駱靖穎的名聲,對駱家又有什麼好處?”
“人都自殺了,還要什麼名聲。”
有時候,死,就能刷洗汙名,縱然駱靖穎未婚懷孕,敗壞了名節,她已經命為代價,她又不少十惡不赦,死了難不成還要被扒拉出來各種羞辱?對駱家的影響又能有多大?顯然,駱靖穎不管能不能熬過來,靖婉都已經為她想好了後路——死!
事實上,這也是全了睿親王的面子,這樣一個敵人,這仇還是不要太深比較好,的確不懼他,但是,自己無所謂,駱家可能會很麻煩,尤其是祖父,面對睿親王一系的攻訐,難免不會吃虧。
睿親王現在大概也明白靖婉的意思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老六還真是取了個好媳婦!”事實上,但凡還有一絲可能,睿親王也不想與駱沛山徹底撕破臉,就算是不能為己所用,也斷不能與自己為敵。
“這一點倒是不用三皇兄說。——還不將筆墨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