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惱恨。
沒有拿到實際證據,駱沛山也沒有跟他掰扯,事實上,李鴻銘的態度,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作為一個上位者豈能連這點臉皮都沒有?同是官場老油子,駱沛山表示理解甚至贊同,但出在自家身上,那就絕對不能原諒。
所以對於三孫女婿的計劃,他老人家表示,會做得更加的徹底。
雖然李鴻淵很多事情都沒讓他參與,只讓他做好分內的事情,不偏不倚,但因為靖婉,深得李鴻淵信任,告訴他的事情,比其他的人多得多,如此,坐在吏部尚書這個佔盡天時地利的位置上,完全不作為,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他在用自己的力量,不著痕跡的清除著其他人的勢力,清除了一分,孫女婿就能輕鬆一分。
三孫女婿要對某人,不,不對,應該是某些人的錢袋子下手,他可是已經在挑選接替的人手了,放心,一定會讓諸君滿意。
而這幾日,駱家正在忙駱靖明的親事,這事兒有變動,除了孫輩中最年長的三兄弟,駱家也就只有兩位大家長知道,什麼都沒做,只是靜待事情的發展。
而結果就是,果真如同李鴻淵所言,鴻臚寺卿主動提出了換人,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是他對不起駱大人,還請駱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云云。
雖然早就知道這結果,駱沛山的演技也是槓槓的,非常線上,先是適時地表示出了不滿,然後看在對方誠懇道歉的份上,大度的表示了原諒,畢竟兩家議親,外人基本上不知道,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再則,鴻臚寺卿的那個嫡女只是比庶女小一兩個月,及笄禮都已經過了,庶姐的婚事之後,也該輪到她了,只是這速度稍微的提前了一點而已。
“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當然,老夫並非刻意為難,趙大人如果覺得不方便說也沒關係,正所謂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臨陣換人,肯定有其原因,家醜不可外揚,大家都明白。”駱沛山笑得儒雅,一副都一樣的,咱們理解,咱們都懂。
只是這位鴻臚寺卿趙大人卻有些冒冷汗,這部明擺著告訴你,他已經知道你家出了醜事兒,說清楚了,或許就沒事了,不說清除,說不得就要“胡思亂想”了,到時候連累到你家嫁過來的嫡女,總帶著異樣的眼光看待她,就不好了,是不是?
說起來這位趙大人也就四十多歲,正三品,比起正一品的駱沛山,差距也不是一點半點,不僅是下官,還是晚輩,這次更是他理虧。
他跟第五太卿是平級,但是與駱沛山的關係在之前可是半點搭不上。
原本吧,用一個庶女就能與駱家搭上關係,這買賣再划算不過了,即便是開始的,用嫡女聯姻他都覺得不會賠,只是到底要考慮這臉面問題,結果到最後,反而是自家出了么蛾子,早知道還不如一開始就用嫡女,正所謂主動與被迫,完全是兩碼事。
思忖之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話,萬一駱家人一個興起,決定追到底,謊言被拆穿的時候,會更加的不堪,畢竟,這件事,自家鬧得有點兇,他不能保證絕對不露口風,“駱大人,說起來是下官教女無方啊,那孽女自幼中意舅家表哥,不同意這份婚事,前些天竟然做出了苟且之事,只是下官並不知道這事兒,事發的時候,當真是恨不得直接打死她,下官真真是羞得無地自容,無顏面對你啊。”
駱沛山頷首,心道,還真是某人一貫的作風,下手就不留後路。
已經是破了身的姑娘,鴻臚寺卿也沒那膽子將人嫁過來,畢竟,若是洞房的時候造假被發現,那就是兩家結死仇了,別的人都還好一點,得罪吏部尚書,你家的後輩,親朋好友家的孩子還混不混了?
只要他駱沛山在一日,你家的人就永遠別想出頭,依照駱沛山現在的精神頭,不出意外怎麼都還有好些年,官場升遷也講究天時地利人和,錯過了機會,或許就再無出頭之日,沒有哪家經得起數年的空耗。
如次,還不如將事情講清楚,再給庶女找一個染疾的藉口,對外也就圓過去了。還能給外人一個他為人仁義的好名聲,自然是大家都好。只是……
“駱大人你且放心,下官那嫡女,知書達理,品性上佳,也絕對沒有心儀之人這種事,成婚之後,必定能與夫君琴瑟和鳴,做一對佳偶。”
如果嫡女受了庶女的牽連,他回去非得打死那孽女。
“趙大人多慮了,老夫既然應了婚事,自然就不會讓後孫媳為難的道理,我那孫兒的品性你也大可放心,絕對不會做出惡意的猜測,更不會胡亂遷怒。”
“駱家人調教有方,駱家男兒個個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