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隊人浩浩蕩蕩地離開,就是為了去罵人?罵公子辛?他與蘇驚羽打鬥?”
“可不是麼。怎麼?你也想罵?可惜你不是我們這組的,這往後,還不知道有沒機會再嘲諷他一次。”
蘇折菊道:“蘇驚羽受傷了?”
“手臂上一道傷口,興許是打鬥的時候不慎被劃傷的……”
他話音未落,蘇折菊的身影便已經掠了出去,如同一陣輕風一般。
蘇折菊離開了操練場,到了圍欄外,四處張望,卻沒有尋到蘇驚羽的蹤跡。
不過——
他看見了不遠處的大樹底下,一藍一粉的兩道身影。
腦海中忽然想起方才那幫密探口中公子辛的特徵,一身粉衫十分騷包,想必前方那兩人就是南陵三公子中的公子謙與公子辛。
想到這兒,他眸底劃過一絲冷意,抽出腰間的匕首便割下里層的衣袍一角,而後將割下的布料蒙在了臉上。
玄軼司操練場附近原本就不會有多少人經過,為了不擾了宮內的清淨,此處設的偏遠了些,現在想想,倒也有不少好處。
比如在這兒,發生什麼動靜,短時間內都傳不出去。
蒙好了臉,他身影如風一般掠了出去,直朝著樹底下那道粉色的身影。
上官辛正背靠著大樹乘涼,還在回想方才那一番被眾人謾罵的場景,總覺得那一幕似乎在腦海裡揮之不去,也不知大半夜會不會做惡夢。
然而正想著,耳畔忽然風聲一緊,他敏銳地回過頭,便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迎面而來,他一驚,急忙一個閃身避了開。
又是玄軼司密探?還是個蒙著臉的。
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持著匕首行兇?
不過這個地方,似乎也沒什麼人路過……就算在這兒打上一架,也不會有人來干涉的。
“你們玄軼司的密探,還真是都記恨上我了?”上官辛望著對面的人,挑眉一笑,“蘇驚羽派來的?怎麼,方才罵我還嫌不夠,這會兒又讓人來教訓我?那你好歹露個臉……”
話音未落,對方便冷笑了一聲,再度出手,顯然沒有耐心聽他說完話。
上官辛眉頭一蹙,只見對方身法極快來勢洶洶,頓時也不敢大意,手上沒有什麼能抵擋的武器,他便只好在躲避的過程中折下一根樹枝,迎上了對方那明晃晃的匕首。
蘇折菊見此,只是冷嗤一聲,揚起手,匕首的尖端對上樹枝的尖端。
“哧啦”
鋒利的匕首穿過大約手臂那麼長的樹枝,從頭直接穿到了尾,也刺中了上官辛——的手掌。
虎口一疼,上官辛頓時收回了手,趁著他吃痛之際,蘇驚羽抬腳,狠狠一腳踹在他肩頭上,直將他踹出一丈之遠。
上官辛捂住肩膀,暗暗心驚。
此人的身手,竟在蘇驚羽之上?
“這位密探,手下留情。”佇立在樹邊許久未說話的公子謙終於開了口,望著蘇折菊道,“我想閣下興許也是來給蘇姑娘出氣的,公子辛方才已經被罵過一回,如今也讓你打了一回,這筆賬是否就算清了?我們二人都是太子的門客,事情鬧大,對雙方都不大好看,閣下,不如到此為止吧。”
蘇折菊聞言,只冷冷瞥了他一眼,而後轉過身,邁步離開。
上官辛站穩了身,捂著肩膀,只覺得肩上的骨頭都快散了。
這個蒙面的密探,下手可真狠。
“你在邊上看了老半天才開口,你倒是樂的清閒。”上官辛瞥了一眼樹下的人,“好人全讓你當了,教訓都是我挨的,憑什麼?”
公子謙不鹹不淡道:“也許你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
“我不是,你是?”上官辛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光會說好聽話,還真把自己當好人?好笑。
今日真是倒黴死了。
……
蘇折菊教訓完了上官辛之後,便一路往回走,臨近操練場的圍欄時,他頓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四處張望,只想在無人的情況下將面巾摘下。
而下一刻,頭上冷不丁響起一道熟悉的女子聲音——
“蘇折菊,你別蒙臉了,你化成灰我都能認識你。”
蘇折菊眼角幾不可見的一挑,抬頭,望著此刻倚靠在大樹樹幹上的女子。
她方才沒有半點兒動靜,風聲拂過,只能聽見樹葉簌簌的響聲,他並沒有察覺到她在樹頂上。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是如何認出你的?”古月西柚從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