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們跟他的差別,為何他能讓我客客氣氣,你們卻只能跪著由我打罵,你們不僅長得沒他賞心悅目,風骨也一點兒都比不上,還如此磨嘰,是不想要舌頭了?來人,將他們二人的舌頭給我割了。”
……
賀蘭堯聽著身後不遠處響起的求饒聲,搖了搖頭。
他似乎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人死有人殘。
唉。
☆、第373章 你為何如此冷漠
賀蘭堯隨意挑了一間乾淨的屋子,正準備踏入,忽聽身後響起一道男聲,“蘇公子。”
賀蘭堯轉過了身,此刻站在他身後的赫然是六月。
“你們去將房間收拾乾淨。”六月朝著身後的下人吩咐著,隨即又望向了賀蘭堯,“公子,有時間麼?我想與你聊聊。”
賀蘭堯聞言,唇角輕揚,“那就在院子裡散散步罷。”
此刻是深夜,庭院裡寂靜無人。
“蘇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這個人情,我得還。”
聽著六月誠懇的致謝,賀蘭堯淡淡道:“我可不是真的好心要救你,只不過是存心針對如意,救你只是順手而已。”
“即使只是順手,那也是我欠了公子的。”六月衝賀蘭堯笑了一笑,但因身上多處被白虎撓傷還未恢復,因此笑顏有些蒼白。
賀蘭堯見他誠懇的模樣,眸底劃過一縷思索。
這六月受的傷也不算輕,還未康復便急著來致謝,且當真只是純粹的致謝,不摻雜其他目的。
他見慣了人情冷暖,自然分得清真誠與虛偽。
再說這六月舉手投足間都不含絲毫風塵之氣,與何蘊身邊的其他人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雖然也是小白臉之一,但溫和中不乏一股傲氣,抽籤那會兒抽到了必死的一簽,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曾說,視死如歸般地走近了鐵籠子,與如意公子的鬼哭狼嚎可謂是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人,倒像極了出身書香門第的。
想到這兒,賀蘭堯道:“你留在何府的原因是什麼?”
六月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怔了一怔。
“你不像是心甘情願來當小白臉的。”賀蘭堯悠悠道,“開啟天窗說亮話吧,沒準我們可以達成某種協議。”
他的確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幫他做些事,這六月既然是個知恩圖報的,理論上可以幫他不少。
同一時,六月在斟酌著賀蘭堯的話,似乎在想著該如何回答。
對方問出這樣的問題,似乎就是在宣告他來何府的動機不純。
思慮片刻後,六月道:“公子,不純粹是個琴師吧?”
賀蘭堯挑眉,“你猜。”
六月見賀蘭堯明顯一副不想先說的態度,輕嘆了一口氣,把心一橫,先坦白。
“原本我也沒多少希望了,這次死裡逃生是多虧了恩公,那麼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我之所以留在何府給何蘊當小白臉,便是為了要滅她。”
“要滅她?”賀蘭堯唇角浮起一絲笑意,“為何?”
“我一家人皆命喪於她手,這個仇不能不報,哪怕委屈自己做一個低賤的男寵。”
六月說到這兒,有些情緒不穩,“我生於書香門第,從前最是不屑那些淪落風塵之地的人,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成為了這樣的人,何蘊仗著自己是帝都首富,又有王府撐腰,便在帝都裡橫行霸道,將我大哥捉去做男寵,爹孃與大哥奮力反抗,到最後,爹孃被何蘊手下的人打死,大哥不願受辱,自盡了,我遊學歸來之後得知這一切,便下決心要復仇。”
“真是草率。”賀蘭堯聽著六月的悲痛經歷,面上並無波瀾,“在決定報復敵人的那一刻,你難道不曾想過先了解敵人的性格麼?你明知她喜新厭舊,有怪癖,樂於將男寵拿去喂猛獸,你哪來的自信留在她身邊?就不曾想過,踏進這個龍潭虎穴,很快就會被吞沒。”
“我當時沒有考慮那麼多,只想接近她,伺機除掉她。但我沒有料到,即使我接近了她,也找不到機會殺她。”六月垂下了眼眸,“我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比不得她英武,若是明著殺她,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想過要下毒,但她對入口的食物也頗為謹慎,總有人先試吃,確認沒有問題才會端上飯桌。”
“一沒有絕色脫俗的容貌,二沒有機敏睿智的頭腦,三沒有出神入化的功夫,你就敢壯著膽來報仇,還真是任性。”賀蘭堯輕瞥了他一眼,“拜拜葬送性命不說,家人的仇也報不得,你們這些懷抱著一腔熱血的人,當真就不喜歡動腦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