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堯!”蘇驚羽忽然大喊一聲,睜開雙眼,鯉魚打挺一般從榻上坐起了身。
她的額上,冷汗連連。
原來是做夢。
她輕呼了一口氣,抬手抹掉額上的一層細汗,腦海中回憶著方才的夢境。
阿堯在夢裡跟她說……
小羽毛,等我回來找你。
阿堯……
我們何時再見?
做過一場夢之後,蘇驚羽睡不著了,便將被子掀開,下了榻。
開啟了房門,在濃黑的夜色中漫步。
阿堯不在的這兩日,讓她真真正正感覺到了何為孤寂。
才兩日,她便已經如此低落,時間一長,她會如何?
她也不知道。
倏然間聽見耳畔風聲一緊,她當即警戒起來,迅速轉過頭,“誰?!”
“小羽,是我。”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是君清夜。
蘇驚羽放下了戒備,望著來人,道:“這麼晚不睡,作甚?”
“你不是也沒睡麼?”君清夜徑自走到一旁的臺階坐下,“剛才又聽到宮裡傳出的新訊息,本想來告訴你的,哪知一進府,四處都熄了燈,我才察覺時辰已經不早了,以為你們都睡了。”
“我是睡著了,做了個夢之後便醒了,再也睡不著,出來走走。”
“做噩夢了?”
“不是,我夢見了阿堯。他說,讓我等他回來。”
蘇驚羽此話一出,君清夜也靜默了。
夢境而已,哪能成真?
但他自然不會說出來掃了蘇驚羽的興。
好在接下來蘇驚羽很快便換了話題,“對了,你方才說聽到了新訊息,是什麼?”
“女帝大發雷霆,因十六鳳圖被竊。聽聞,夜裡女帝帶著人去長公主的後院,被她找到了一處機關,開啟機關是一條密道直通向外界,那密道設計得巧妙,還有不少昔陽長公主的珍藏品,女帝翻到了裝著鳳圖的錦盒,開啟一看裡面卻什麼也沒有,據說她氣瘋了。”
蘇驚羽:“……”
女帝會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是註定的。
“據說那鳳圖是張藏寶圖,要是落在某些亂臣賊子的手裡,對尹氏皇族來說,是個災難。”君清夜說到這兒,頓了頓,道,“尹家會怎樣我不關心,我關心的是你,你坐在這個位子上,難免會被捲入一些紛爭,小羽,我要提醒你,這個女帝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多疑寡恩,她似乎挺器重你,但她也不會信任你……”
“你這是聽誰說的?”蘇驚羽打斷他的話,“你怎麼就覺得她不是個好東西?你有跟她接觸過麼?”
君清夜道:“大哥不是斷了肋骨在榻上躺著麼?今夜邵年來看望他,告訴我們的。”
蘇驚羽不語。
邵年跟楊絕頂這兩父子真是一個鼻孔出氣。
明明還沒相認,做的事兒都差不多。楊絕頂白日裡跟她說女帝的不是,邵年夜裡又去給君家兄弟說。
兩父子的報復心果然都很強。
然而,她並不會只聽一面之詞,人總得接觸才能瞭解,就目前看來,女帝還不至於像他們說的‘不是好東西’。
“現在什麼事在我看來都沒有阿堯的事兒重要。”蘇驚羽道,“他們的那些恩怨情仇,我不想聽,也管不著。”
“小羽,明明昨夜說好的休息,你們卻又跑出去找小十,大晚上的光線又沒有白日裡好,浪費精力又費時間,還有,你們為何不叫上我一起?烏啼一大早就來告訴我,讓我將極樂樓的人都帶回去,你去找女帝釋出了懸賞令。”
蘇驚羽道:“昨夜我看你們都睡了,便沒有打擾你們。”
君清夜還不知道十六鳳圖的事,也不知道老狐狸是邵年的父親……
並不是不信任他,只是覺得他平日裡太過隨意,怕他守不住秘密,一個不慎就說漏了嘴。
“小羽,其實你可以喊我一起的,但你卻沒叫上我,說到底,還是將我當外人……”君清夜面上的神情有些複雜,“小十不在,我想幫著他保護你,並不是想要取代他,你不接受我也無妨,但這並不妨礙我喜歡你,小羽,我不想看你難過,也不能阻止你難過,但我,可以陪你難過。”
蘇驚羽:“……”
“君清夜,你回去吧。”蘇驚羽轉過了身,“你不用陪我一起難過,你是隨性的,灑脫的,你有什麼好放不開的?我與阿堯早就私底下商量過,總不能讓你一直追在我們身後跑,就算阿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