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帝聽到陸硯的話,心中鬆了一口氣,臉上笑容也明朗了幾分,好奇道:“定國公夫人見過小六娘?還起了替你求娶的想法?”
陸硯想到那日母親的話,也是一笑:“是省試前,家母在萬雲寺遇到了同去萬雲寺祈福的舒夫人與舒六娘子,返家時便說舒六娘子貌美乖巧,十分可心。”
昭和帝笑了起來,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朕也放心了。你先回去告知定國公與定國公夫人這件事情,朕的旨意隨後就到。”
“是,臣先告退。”
看著陸硯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昭和帝長嘆了一聲,遙看著外面的青柏,半響後轉頭對王德安道:“你親自去請舒相進宮,說朕……有事相商。”
陸硯出了宮門,看著外面喧囂的街市,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樁婚事來的太過突然,而將要娶得小娘子無論樣貌、家世也遠超他心中預料,以至於他現在還有種不真實感。
騎馬緩緩從熙攘的御街經過,心中情緒有些難以描述,經過一間茶社時,他勒馬駐足,扭頭看向那日長寧所站的視窗,不知為何就想到她看向崔庭軒時燦爛的笑容,卻依然掩不住身上濃濃的傷心。
陸硯慢慢轉頭,默默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那樣傷心的她得知自己也被賜婚時,又該是如何的情緒,可會哭的更兇?
陸汝風有些呆滯的看著陸硯,半響才喃喃道:“聖上為你訂了舒相的孫女?”
陸硯點頭,看了眼還在震驚狀態的父親,道:“是,賜婚聖旨很快就到,還請父親快些準備。”
秦氏從愣怔中反應過來,立刻忍不住笑了起來:“舒小六娘?真的給你訂了舒小六娘?哎呀,真是太好了!”她拍掌笑道,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臉的喜氣洋洋,也不等陸汝風還在發怔,就開始招呼下人們清掃院門、清水灑地、搭設香臺。
秦氏一邊有條不紊的佈置著,還不停的看著陸硯道:“我看這真是天定的姻緣的,要麼怎麼在你省試前讓我見著了小六娘呢,可見就是為了讓你在科舉後和她結成夫妻呢!”說著突然想到什麼,猛拍了一下巴掌,面色變得認真起來,定定的看著陸硯說道:“接旨之後,你要與我去一趟萬雲寺答謝方丈。”
陸硯有些不明白的看著秦氏,見她態度嚴肅認真,便點點頭:“是,孩兒遵命。”
“為何答謝方丈?”陸汝風反應過來才發現秦氏已經將能安排的都安排了,便只能繼續坐著發怔,反正聖上賜的婚事滿意不滿意都得受著,何況這位兒媳婦的家世無可挑剔,讓他更無話可說了,只用等著接聖旨,然後辦喜事就行了。聽到秦氏的話,心中好奇便想也沒想的就問了出來。
秦氏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那日我替硯兒求完墨腚,發愁他的親事,便問了一句,方丈當時就笑呵呵的說硯兒金榜題名後便是洞房花燭夜,兩件喜事成雙,這不正應了方丈的話!可見這樁喜事真的是上天註定……哎呀,這麼講,莫不是咱們家要快快將舒六娘子迎娶進門,若是拖得太久,洞房花燭夜如何算的緊隨金榜題名後呀!”
陸硯原本還聽的好好的,聽到母親一副恨不得明後兩日便把親事做成的樣子,忍不住開口提醒道:“舒六娘子好像還未及笄,怕是舒相也不會讓她及笄前出嫁。”
秦氏有些洩氣,想了下臉上又帶出笑容:“這無妨,從小六娘及笄後的日子裡挑一個最近的便是了,反正宜早不宜晚!”
陸硯擰了擰眉毛,不知道為何一直記著昨日舒六娘子那樣傷心的樣子,下意識的想將時間拖得長一些,便道:“賜婚來的太突然,舒六娘子又是家中嬌女,還是要讓舒相家細細準備為好。”
陸汝風是個萬事不操心的性子,見妻子與兒子為了婚期意見不同,便打哈哈道:“還是先拿了庚帖再讓人合日子吧,或前或後此刻都不好說,這八字六時相合,不是咱們想哪天便是哪天的。”
秦氏想想覺得也是,便點點頭,瞥了眼陸汝風道:“聖旨快要到了,公爺還是去請老夫人吧,妾身打發人去請世子、世子夫人和家中的幾位郎君、娘子們過來。”
舒晏清隨著王德安進入承慶殿,昭和帝立刻起身前迎,不待他行禮便將人扶起來:“老師不必多禮,朕還是老師的學生呢。”
舒晏清笑了起來,依然是按規制行了禮後才道:“聖上的學生禮,在學士院臣都受著呢。”
昭和帝扶著舒晏清落座,有讓王德安上了茶,才拿起基本奏章遞給他道:“這是前幾日三省送來的任命奏疏,朕略微改了幾人,其餘都依舊按照三省意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