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由暗暗嘆一聲,果然從哪裡摔倒就從哪裡爬起來這套言論很是適用啊!
等到一家子用過膳,蘇子衿便打發了戰王妃同戰王爺一起回楚園。於是,落樨園便又回到了往日裡的模樣。
彼時,蘇子衿正坐在榻上喝藥,青茗忍不住便湊近了她,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好奇道:“主子這是想通了麼?怎麼今日對王爺和王妃親暱了許多?”
蘇子衿聞言,只容色淡淡道:“我從前想要疏遠他們,是因為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實際上的身體狀況,待到某日我不在……不在錦都了,便可以誆騙他們,我在某個地方生活的很好,這樣一來,他們也不會多麼傷懷。可昨日發病,想來母親是聽見了我們的對話,既然她都知道了,我便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再如何疏離,也不過是徒惹悲傷罷了。”
說著,她又頓了頓,緩緩笑起來:“也許,這輩子我能為她做的,也僅此而已。不得不灑脫一次,從容一次了。”
恍惚間,昨夜戰王妃的抽泣聲依舊在她的耳畔響起。她雖睡的安穩,但頭半夜的時候卻是有一段時間的淺眠,那時候她便聽到了戰王妃壓抑的抽泣聲,想來她已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才會如此傷情。
蘇子衿知道,戰王妃素來是個頗有些男兒性子的女子,若真是個整日裡只會哭哭啼啼的女子,想來戰王爺是不會這般愛她。然而,她對著蘇子衿,內心卻柔軟的一塌糊塗,到底這份母愛濃烈的令人唏噓。
“主子淨是會胡說。”青煙悶悶道:“主子可是有一輩子可以好好孝順王妃和王爺的,屆時能夠為他們做的,必然許多。”
對於主子的身份,雖然無數人都存著懷疑,但也只有她們幾個人知道,主子是千真萬確的長安郡主,也就是王爺和王妃的孩子。
只是主子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真真假假的任由人們猜測罷了。
“是呀是呀,”青茗嘻嘻笑起來,掩下眼底的那一抹心痛,她故作羨慕道:“不過,王爺和王妃如此恩愛,想來將來主子也不必做什麼了,左右有王爺在,王妃總歸啥也不缺,只缺主子這樣一個美麗的閨女了。”
到戰王府這段日子,青茗等人看的十分清楚,戰王爺對王妃是十分疼寵的,若非真的愛到骨髓,想來沒有人做得到這般不顧臉面。戰王爺,他好歹也是外人眼裡高大威猛、百戰不殆的大英雄,可到了戰王妃面前,便又是極為懼內的男人一個。
“父親待母親,倒是真的極好。”蘇子衿微微一笑,因為戰王妃的緣故,生平頭一次,蘇子衿覺得這一聲父親,彷彿也沒那麼難叫。
蘇子衿恍惚間想起,許多年前的時候,她竭盡全力的去討好那個她自以為是父親的人,她看著他,好似在仰望蒼穹一般遙不可及。等到她知道自己父母不詳的時候,便開始不再叫他父親,不再奢望他哪怕是一丁點的目光……
就在這時,門外青書入內,他將一張卷在成一小條的紙遞到蘇子衿的面前,低聲稟報道:“主子,青原的飛鴿傳書。”
☆、71蘇家有個老太太
青原是蘇子衿專門打探訊息的手下,他是個十分能耐的人,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訊息,只要不是被人封鎖了,他基本上都能夠打聽的到。
“你開啟來,”蘇子衿兀自喝了一口藥汁,似乎不覺苦澀一般,依舊眼含笑意:“看看裡頭是什麼內容。”
“是,主子。”青書點了點頭,隨即依著蘇子衿的吩咐,開啟了紙條。
青茗瞟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這一看,不由有些詫異出聲:“主子,蘇老太太就快到錦都了。”
蘇子衿聞言,只淡淡頷首,她一口抿了那湯藥,而後接過青書遞來的已經展開的紙條,不緊不慢的低頭看去。
只見她眸光幽深,蒼白的唇角微微動了動,半晌,才從容一笑:“這戰王府,想來又要熱鬧起來了。”
蘇老太太是戰王爺嫡親的娘,她一生統共育有三子,嫡長子是戰王爺蘇徹、嫡次子是西城知縣蘇庭,嫡幼子則是十足的紈絝,身無半點官職,名喚蘇生。蘇老太太最是疼寵的,大約就是這個紈絝的蘇生,而對於戰王爺卻一向不那麼看重。
不過,戰王爺算是西城蘇家最光耀門楣的一個了,他少年時獨自進了錦都,在軍營裡摸爬滾打了三年,後又參加科舉,考取了武狀元,並與當時還是皇子的昭帝結交甚篤。先帝逝世,戰王爺一路追隨昭帝奪儲登基,在而立之前,便做了異姓王爺,御賜戰王。
只是,那時候的蘇家,已是家道中落,原本秀才出身的蘇父也早已亡故,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