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帖了,實在是令人感到無比的驚奇!
“大約算是這樣。”蘇子衿聞言,只從容一笑,神色莫辨。對蘇老太太的威脅,蘇子衿顯然不會告訴其他人,畢竟她想的仔細,這戰王府的惡人,由著她一人來做就好,其餘的人,尤其是戰王妃,她只需要活著光明之中,過最單純的日子便是。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便笑著問道:“母親何時與雲姑娘如此要好了?”
見蘇子衿轉移話題,蘇寧倒是沒有說什麼。畢竟,蘇子衿是他的妹妹,無論她做什麼都是不會害戰王府。而且,比起蘇老太太,他其實更為不太理解,為何戰王妃同那姓雲的女子,突如其來的走近了幾分?
“娘,那個姓雲的既是與老太太扯上關係,左右不是什麼好人。”蘇寧搖了搖頭,不贊同道:“你好歹也要防著一些,要是她居心叵測,可要如何是好?”
蘇寧的‘居心叵測''大約便是指,雲兮很有可能是蘇老太太派來勾引戰王爺的。畢竟,依著蘇老太太的性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先前也以為她不太好,可能存著什麼心思。”戰王妃回答道:“但經過一番接觸,發現那姑娘心思很是善良。在各方面又與我頗為投緣,想來應當不是什麼不好的。”
雲兮是個怎麼樣的女子,戰王妃自覺心中有數。她這幾日雖與自己走得近,但卻十分避諱,只要有戰王爺在場,她便絕不會多呆一分鐘,這樣的舉動,並不像從前任何一個居心叵測的女子。再者說,戰王妃其實尤為欣賞雲兮的性子與韌勁兒,她看起來柔弱,其實是個性子爽利的,說話做事到底有幾分北方女子的直率,絲毫不像來自江南的女子那般怯懦。
“娘你可知,她為何年紀這樣大了,還子然一身?”蘇寧仍舊不相信,只質疑道:“我瞧著她也有二十五六了,這樣的年紀,在普通人家那裡,早早就該嫁人生子了吧?”
“雲兮是個可憐的。”戰王妃嘆了口氣,繼續道:“她早年是家中獨女,又是宜州某個商戶家唯一的小姐,與青梅竹馬的男子有著婚約。只是那宜州縣令的嫡次子看上了她,她抵死不從,那縣令之子便藉著權勢,讓他那未婚夫陷於牢獄之災,並強搶了她,想要納她為妾!”
戰王妃素來便是個嫉惡如仇的,如今說到雲兮的故事,便語氣氣憤起來:“好在後來雲兮在家人的幫助下,逃離了魔爪,卻不想,在雲兮走後,她家中父母兄弟,一夜之間滿門盡是被屠戮殆盡。她無依無靠,備受欺凌,一人在外顛沛流離了好些年,如此便又耽擱了年華。”
這樣命苦的女子,其實戰王妃是分外同情的,尤其是雲兮表現出來的性子又這樣好,自然而然的,戰王妃便越發憐憫了幾分,恨不得立即便讓戰王爺帶了人去宜州,狠狠懲治那縣令一家!
聽戰王妃如此說,蘇寧張了張嘴,原本要勸她不要同那雲兮來往的話又一時間說不出口了。雖然他素來是個不拘泥的人,可背後妄自議論他人,尤其還是女子的不是,總歸不是很好。
就在這時,蘇子衿緩緩一笑,眉眼彎彎道:“母親既是與雲姑娘交好,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子衿不知母親是同情雲姑娘呢,還是真的情義相投?”
雲兮的身世,蘇子衿自然也去探查過了。她得到的訊息基本與戰王妃所知的沒有出入,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影響蘇子衿的對雲兮的猜測,再怎樣悽慘的身世也不能構成她想要毀壞他人家庭理由。
蘇子衿的話一落地,戰王妃便回道:“自然不是同情她才與她交好的,只是這雲兮性子與我實在契合。”
別看雲兮柔柔弱弱的模樣,私下裡卻是個率真的性子,尤其是在許多愛好上邊,與戰王妃倒是極為相似的。大多數人只要遇到脾性相投的人,便容易與之結交,更何況戰王妃在錦都中沒什麼特別要好的至交。
蘇子衿聞言,知曉戰王妃如今是真的十分歡喜雲兮,可到底她不願事態發展下去,畢竟戰王妃的性子實在太單純。她早年間是鎮南將軍府的小姐,家中兄長几個,唯獨她一個是女子,自然被偏愛許多,再者說,鎮南將軍的家風一直獨特且嚴厲,幾代下來,子嗣中只有嫡子,因為鎮南將軍府是決不允許納妾的,後來戰王妃遇到戰王爺,兩人從相愛到成親,一直也都算是順遂至極的,於是,這樣一來,生活在純粹環境下的戰王妃,自然不懂人心險惡。
桃花眸子微醺,蘇子衿似笑非笑道:“母親大抵不知道這世上,人多會偽裝罷?”
“子衿早些年便與這些個魑魅魍魎交過手,鬥過法,自是最清楚這類人的心思。”蘇子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