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蘇子衿以為,她自己也是可以三下五除二的便收拾了這司天嬌,但是司言的幫忙卻是無可厚非需要道謝的,說到底,蘇子衿還是一個愛恨分明的人,即便她如今確實不像從前那般恣意,可有些東西,刻入骨子裡的柔和與觀念,都是很難改變的。
“不必。”司言微微垂眸,長長的羽睫覆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出情緒,卻依舊清冷如蓮:“祁山之行,我會護你周全。”
司言的話,就好像誓言一般,他微微側著臉,說出來的話也是極為認真。
蘇子衿眼皮子一跳,心中不由暗歎一聲妖孽。司言這人倒是真的生的極好,那張秀美清貴的臉容仿若天神最完美的造物,冷峻絕塵、芝蘭玉樹的同時,也透著一股子令人心動的禁慾之色。
斂了情緒,蘇子衿才緩緩攢出一個笑來,神色從容而清幽,輕聲道:“那麼,子衿便卻之不恭了。”
司言既是要護著她,蘇子衿自是沒有拒絕的理由,更何況,如今這祁山危機重重,想要得到還魂草便是要與司言互幫互助,這種時候,那些沒有必要的矜持與想法都是多餘的累贅。
“嗯。”見蘇子衿難得的如此柔順,司言點了點頭,絲毫看不出情緒,隨即他微微轉身,薄唇吐出兩個字,道:“走罷。”
轉身的那一瞬間,司言想,之所以幫蘇子衿,大抵是因為她如今是他的同伴,看著自己的同伴受辱,終歸是不厚道的行為,即便司言為人冷情,但也是知道什麼叫作‘一根繩上的螞蚱’。
心中有著這般想法,司言胸口的那股奇怪情緒便漸漸散開了,彷彿給自己找了個絕佳的理由,司言忽然便開始有了護著蘇子衿是理所應當的想法。
暗處,落風和孤鶩對視一眼,儼然有種自家爺即將走上某條不歸路的預感……
等到蘇子衿回到自己的馬車上,司言便已是自行離去了。不多時,馬車漸漸又開始行使起來。
青煙一邊削著蘋果,一邊道:“主子,方才七皇子來找過您。”
因著青煙等人的‘掩護’,戰王妃等人倒是不知道蘇子衿被太后叫去,只是,在那之後,司衛卻是找了上來,青煙她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將他打發了走。
“嗯。”蘇子衿聞言,只輕應一聲,顯然不是很驚訝。畢竟司衛如今對她,確實’痴迷’的很,一有機會,他想必都要湊上來找一找她。
“倒是煩人。”青茗哼了一聲,神色間有些厭惡:“這七皇子就跟攪屎棍一樣,整日裡黏黏糊糊的,真是討人厭。”
對於司衛,青茗實在有些討厭的緊,尤其是,只有她知道蘇子衿為了心中的謀算,同意嫁給司衛這件事,更是讓她有些忿忿不平。主子這樣美好的一個人,司衛那攪屎棍也是配得上嗎?真是越想越不爽!
攪屎棍?蘇子衿聞言,不由抿唇失笑,心下對於青茗這形容頗感稀奇。不過,她倒是不可置否,司衛這人,確是登不上臺面。
可到底,這登不上臺面的人,是她即將要嫁的人呵,實在有些好笑的緊。如果……有的選擇,蘇子衿想,她大概不會如此決然罷?畢竟,她也曾憧憬過一個人,有過那樣熱切的期盼。
揮去心中的某些想法,蘇子衿微微掀開車簾子,瞧著窗外漸漸有些暗下來的天色,思緒一時間便有些沉沉。
方才司言的威脅,顯然便是在拿樓寧玉恫嚇司天嬌了。只是,蘇子衿沒有想到,司言竟是一眼就認出了司天嬌身邊的那個高個子的侍衛是樓寧玉……雖然樓寧玉那時易了容,裝作一個普通侍衛的模樣,可蘇子衿記得那雙眸子,樓寧玉的那雙滿是笑意璀璨而溫柔的眸子。
司言這人,到底通透的嚇人,蘇子衿不禁想著,若是有一天她與他為敵了,不知結局會是誰勝誰負呢?
想到這裡,蘇子衿不禁眸光微深了幾分。司天嬌倒是膽大,明知道樓寧玉身份敏感,竟還是將他帶了過來,若是昭帝發現了,不知會不會即刻便處置了樓寧玉?
樓寧玉……他來這祁山,又究竟是為了什麼?
馬車骨碌碌的聲音依舊在響,蘇子衿靠在馬車壁上,不知不覺的便有些疲倦入眠。
夢中恍惚有馬蹄聲響起,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番,漸漸的才看清了眼前場景。
金碧輝煌的深宮,她坐在某處庭院的青石板上,面前擺著一盤交錯縱橫的棋,她手中執著黑子,便瞧見對面之人落了一顆白子下來。
“青絲,該你了。”儒雅的笑聲響起,對面成熟俊逸的男子微微一笑,只見他身著一襲鎏金色對襟的玄色錦袍,廣袖紋龍,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