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斂了些許笑意,只輕聲問道:“世子是說,與生辰有關?”
司言頷首,隨即繼續道:“聽人說墨尋幽是個不理人世之輩,想來應當不會有這般複雜的情絲,若是有可能的話,大抵便是女帝的生辰了。”
墨尋幽早年間在寺間紮根,後來機緣巧合之下,被前一代鉅子相中了,於是開始習得墨家機關術。聽說墨尋幽此人,心性極好,悟性也極高,是個天生的機關術者,只一點,他為人十分淡漠,是個紅塵之外的人物,幾乎不理人世,故而當時在他與司夢空的愛恨傳揚開來的時候,江湖上無人不感到驚異非常。
蘇子衿瞧了眼司言,見司言神色冷冷,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下便浮現一抹想法,也許這墨尋幽的性子與司言相近,想法也與之相同也說不定?
片刻,蘇子衿揚唇笑起來,眉眼生輝:“也許世子是對的。”
說著,蘇子衿便上前一步,從容的按下蕭、琴和箏三個格子,等到要按解這個格子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看了眼司言,而司言手下卻是愈發攥緊了蘇子衿的手,而後朝她點了點頭。
蘇子衿微微一笑,隨即素手一按,那解的格子一動,瞬間,一聲‘轟隆’的聲音傳來,隨即便是‘咯吱咯吱’,有齒輪摩擦的響聲與之並齊。
不過片刻,便聽到‘咔擦’一聲,玄鐵寒門應聲,緩緩拉開。只是,就在那門自動拉開的一瞬間,只見數支飛箭‘咻咻咻’的從四面八方飛射過來。
微弱的光線下,隱約可見那箭頭紫黑,顯然是淬了毒。
一瞬間,毒箭飛馳而來,蘇子衿微微凝眸,轉瞬之間,她便被司言拉進了懷中。
與她那冰冷冷的身子不一樣,那是個極為溫暖炙熱的懷抱,她隱約之間,便聞到了司言身上傳來的淡淡青竹味道,那有些清冽的味覺,令她不由微微愣住,她下意識便抬頭看向司言。
只見此時,司言面容冷峻,清絕的側顏仿若染上了薄薄的寒冰,他唇角微微抿起一條直線,下顎卻是優雅至極。
司言這廝,當真生的好看。有那麼一剎那,蘇子衿心下微微一跳,不過片刻,她便斂下眸子,呆在司言的懷中,一動不動。
彼時,司言腰間長劍出鞘,另一隻手則緊緊將蘇子衿護在懷中。他手提屠麟劍,不斷將飛來的毒箭擊落在地,腳下亦是猶如踏了清風一般,縱身躍起。
片刻不到,那毒箭便停止了發射,鐵門也依舊敞開沒有動靜。
司言放下手中長劍,確認沒有其他危險之後,便緩緩低眸,看向懷中那極為安靜的女子。
“可有受傷?”清冷冷的聲音響起,司言容色淡淡。
蘇子衿搖了搖頭,便輕聲笑道:“沒有。”
司言點了點頭,隨即鬆開摟著蘇子衿的手,他神色認真,再次牽起蘇子衿,道:“進去罷。”
司言的一連串動作,實在是極為順暢,以至於蘇子衿心下有些愣住,不過面上,她依舊是絲毫不顯露,只頷首,便隨著司言踏進了那仍舊敞開的鐵門。
於是,蘇子衿便隨著司言,一齊走了進去。
等到他們入內,那鐵門忽然發出‘轟隆隆’的響聲,只片刻功夫,鐵門再度關了起來,猶如先前的地層一般,這鐵門依舊是沉重而嚴密。
蘇子衿瞧著那被關的死死的鐵門,不由低聲一嘆,幽然笑道:“看來,只能往前,不能看後了。”
這一個又一個的關卡,顯然便是不給人以退路的,所以,他們要麼勇往直前,直到出去,要麼就是困在這些關卡里頭,化成枯骨。
不過,相較於這些,蘇子衿倒是不擔憂青煙和青茗,她們都是困在第一個關卡而第一個關卡儼然是墨尋幽的仁慈,在她和司言落下之後,想來青茗她們再想入第二個關卡,都是沒有可能的了。
因為所有懂得機關之術的人都知道,墨門墨尋幽製造的機關,一生只開一次,只關一次。若是要想再次開啟,便得從機關內部進行修繕,別無他法。大抵,這也是墨尋幽的怪癖之處。
這樣想著,蘇子衿和司言便愈發的走進了一些。
入了那鐵門之後,便可瞧見一條明亮的甬道,那甬道的燈火是夜明珠的光芒,幾十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一路為燈,一路上倒是再沒有任何機關陷阱。
不遠處的盡頭,隱約閃現著明亮的光芒,蘇子衿和司言對視一眼,兩人便加快了步子,朝著那光亮處走去。
因著先前在司言背上歇息了許久,蘇子衿如今的體力已是恢復了稍許,不再如方才那般幾近精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