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底只是噁心,只是犯賤?
生平頭一次,沈芳菲覺得自己無比的愚蠢,那所謂的善良與隱忍,不過是沒有必要的犯賤!她捧著一顆真心放在自己母親的面前,可終究結果還是一樣,那顆真心還是被摔得粉碎!
“阿穆,我們回去罷。”搖了搖頭,沈芳菲失魂落魄的轉身,只聽她喃喃自語道:“我竟是輸給了自以為是的親情,真是可笑至極啊!”
“郡主……”阿穆追了上去,甚至連回頭看一眼重樂,她都覺得無法做到。
那個曾經看起來高高在上的女子,原來剝落一切地位與權勢的外皮,骨子裡竟是這般的不堪,大約可以說是連畜生都不如啊!虎毒不食子,可她呢?完全不配她家郡主的一片真心!
沈芳菲和阿穆已然漸行漸遠,背後卻還聽得到重樂那尖銳刺耳的叫罵之聲,她很快便上了馬車,靠在馬車的車壁上,沈芳菲絕望的閉上眼睛,緩緩開口,疲憊道:“去戰王府。”
這一刻,不知為何,沈芳菲最想見的,竟然是蘇子衿,那個有可能會嘲笑她愚不可及的蘇子衿。只是,她想著,或許被她責罵一通,也是極好的吧?
……
……
彼時,丞相府
陶子健冷冷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妻女,陰鷙的眸子閃爍著滔天的怒意。
“跪下。”他沉下聲音,腮幫子微微一動,顯然是火氣十分之大,只睨了一眼陶聖心,面無表情。
“爹?”陶聖心咬了咬唇,眼角的餘光瞥見陶然和崔姨娘在一旁看戲的模樣,心下湧現一股恨意。
魏氏見陶子健臉色陰沉,不由心疼起女兒來,她狠狠瞪了一眼崔姨娘,便試圖勸慰道:“老爺,你莫要嚇到聖心了,聖心……”
“跪下!”陶子健徒然摔下手中的茶盞,只聽‘砰’的一聲,那杯子碎裂的聲音響徹大堂,顯得異常可怖。
陶聖心被陶子健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便直直跪在了陶子健面前。陶聖心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發如此大的脾氣,雖然他偏疼一些陶然,但到底因著她是嫡長女,又才貌雙全的,素日裡待她也是十分慈愛。
“嚇壞?”這時候,陶子健陰鷙冷厲的眸子落到了魏氏的臉上,他不怒反笑,開口問道:“你們母女倒是能耐啊!敢在汝南王府鬧騰,怎麼就不敢在我面前說說了?”
他今日才堪堪下朝,正在崔氏那兒休息,卻不想陶然和陶嶽回來,只道汝南王府出了大事。於是,陶子健便問起了原由,最後得到的回覆,差點沒把陶子健氣死。
陶然話裡話外,不僅是把魏半月的事情說了一遍,而且還渲染了陶聖心的慫恿以及……被蘇子衿當場揭穿,遭人厭棄的結果。無論是慫恿了魏半月釀成大禍,還是最後讓蘇子衿揭穿,光著兩點都是要讓陶子健氣的跳腳!
“爹,都是然兒的錯。”這時候,只見陶然一臉的良善,一同跪了下來,低低道:“然兒雖知道大姐和表哥關係非同尋常,可然兒沒有想到,大姐竟是會為了表哥,就去慫恿半月表妹對蘇子衿栽贓陷害。都怪然兒沒有及時察覺,沒有及時阻止大姐釀成大禍,否則大姐如今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
說這話的時候,陶然一臉的自責難過,仿若真的將罪責全都攬在自己身上那般,瞧著便讓人覺得無比疼惜。
“然兒,”崔姨娘嘆了一口氣,眼底閃爍著心疼,臉上卻一副要硬下心腸的模樣,只聽她道:“姨娘不是吩咐你了嗎?出門在外,要與大小姐相互扶持,你們是親姐妹,哪一個都出不得錯,你怎的就一時大意了呢?”
“姨娘,是然兒的錯。”聽崔姨娘這麼說,陶然非但沒有氣惱的模樣,反而還極為乖巧的低下頭,臉上的自責愈發顯露了幾分。
看著崔姨娘和陶然這般惺惺作態的模樣,魏氏和陶聖心都心下作嘔,恨不得上前撕爛她們的虛偽嘴臉。尤其是魏氏,心下更是恨得滴血。
不得不說,這崔姨娘確實是個有手段的,否則也不會跟魏氏鬥了這麼多年,還屹立不倒,若不是崔姨娘的出生差,比不得魏氏尊貴,恐怕陶子健早早就廢了她這個嫡妻,轉而將崔姨娘這賤人扶正了。
陶聖心低垂的眸子閃過一抹憤恨與殺機,崔姨娘教匯出來的陶然,因為小小年紀便心思了得的緣由,不僅佔了她所有的父愛,而且這些年一直與她作對爭搶,今日的事情,要不是因為陶然的添油加醋,顯然陶子健不會發這麼大的火!一想到這裡,陶聖心心下便一萬個念頭想要除去陶然這賤女人!
陶然和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