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出乎蘇子衿的意料,畢竟汝南王府的人,是她的子孫後輩,她如今雖是無心世俗,但連子孫後代也不去理會了,倒是個紅塵之外的人。
蘇子衿沉默了片刻,青茗便又將丞相府和鎮國公府的事情與她講了一遍,半晌,蘇子衿才幽幽一笑,道:“齊子憐倒是有個極好的母親。”
葉氏教導女兒的方式,到底是與魏氏不同。
“主子可是要放過齊子憐?”青茗猜測道。
“暫且放她一次罷。”蘇子衿垂下眸子,神色淺淡:“不過口舌之爭,她也算是得到了教訓。只若下一次她還如此無狀,便也只是咎由自取。”
“那陶聖心呢?”青茗道:“主子可不能輕易放過她才是。”
蘇子衿微微一笑,只吩咐道:“派人盯著點陶聖心罷,若是她開始動手了,再斬草除根,也不算太遲。”
“是,主子。”青茗應了一聲,而後她忽然道:“主子,可要添些熱水?”
“添一些罷。”蘇子衿低聲應了下,隨即便瞧見青茗垂眸進來,臉上沒有往日裡嬉皮笑臉的神色,顯得異常安靜。
此時,蘇子衿坐在木桶之內,分明那桶內的藥水極熱,可她的臉上卻是絲毫不見紅暈,反而比往常時候更為蒼白,甚至隱隱可見她唇角的一縷冰凌。
蘇子衿見此,不由緩緩嘆了口氣,眸光平靜從容:“我以為,你們當是該習慣了。”
“主子若是不那麼隱忍,我們才會習慣。”青茗有些哽咽,眼眶也不由紅了起來。她手中一邊拿著玉壺,一邊緩緩給蘇子衿加熱水。
蘇子衿因為中了寒毒,五臟六腑又在重傷的衝擊下,導致寒毒深入骨髓,所以每個月的月底,她都要進行藥浴,整整一天一夜,都要在浸泡在藥桶中。只是,因為寒毒深入骨髓,她每個月都要受到冰火交融的痛苦和骨髓撕裂的疼痛。那萬蟻啃食的疼痛,越是到最後,越是疼的厲害,可即便是這樣,蘇子衿依舊只是言笑晏晏,從來沒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