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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只聽青茗道:“主子,魏半月發瘋了,我們可是還要再加一把火?”
錦都這兩日,格外的熱鬧。聽說汝南王府的嫡女魏半月在一夜之間得了失心瘋咬死府中奴僕,傳聞皆是說,這是因為她不敬祖母長輩,心思歹毒的栽贓陷害長安郡主,才受到了詛咒。
這詛咒一說,還是因為曾經錦都的一個傳聞。說是幾代以前,有個貴族千金心思歹毒,不僅虐待家中奴僕而且還不孝不悌,後來那千金設計奪了自己嫡長姐的夫婿,誣陷那女子與人私通,這導致那被陷害了的女子直接便用一根白綾結束了自己。只是,死之前,那女子萬分怨念,便下了一個詛咒。
在那之後,突然有一天,那千金一夜間忽然便得了失心瘋,咬死家中奴僕無數,就連她的丈夫也被咬的傷痕累累。在無法忍受之下,她那丈夫便休棄了她,而她孃家之人也嫌丟人便將她拒之不理,至此那千金消失的無影無蹤。也不知怎麼的,這傳聞愈發傳開了,在錦都中人盡皆知,以至於後世之人以此警醒,皆是十分避諱那等子得了失心瘋的女子。
然而,先前汝南王府的事情,就像制止不住的燎原之火,一時間傳的人盡皆知,於是,魏半月得了失心瘋的事情,便愈漸的傳了出來,如今街頭巷尾,無不議論紛紛。
也有知情人士表示,魏半月其實不是得了失心瘋,而是遭到了戰王府的報復,畢竟長安郡主是戰王夫婦的心頭寶貝,這魏半月和汝南王府如此行事,豈不是自找死路嗎?不過不管如何,大約,魏半月和汝南王府的名聲,也算是一次性毀了個徹底了。
“不必了。”蘇子衿聽到青茗的話,只微微一笑,神色從容高雅:“父親做的事情,倒是出乎意料的靠譜。”
原本蘇子衿以為,戰王爺對魏半月那般‘柔弱’的小姑娘應當是下不去手狠狠整治的,沒想到他竟是做的不錯,藉助著那傳聞,便給魏半月安了個受詛咒的罪名,一旦魏半月與詛咒掛鉤,無論事情過去多久,人們都會輕而易舉的便想起魏半月做的事情,從而對魏半月此人,再無半分同情。
同時,汝南王府也會因為有這麼一個備受爭議的女兒,整個門第的聲譽都受到影響,恐怕將來嫁娶之事,沒多少貴族子弟會考慮汝南王府。一旦如此,魏半月連帶著整個大房都會被其他的旁支所厭棄,大家族中,大抵最是可怕的倒塌,便是各自離心。
“聽說陶行天那老頭子病倒了,”青煙坐在一旁,不由冷哼道:“只是陶聖心卻沒有被罰,看來這陶行天很是疼愛這個孫女啊。”
自從汝南王府的事情被抖落出來,接二連三的,朝堂上也開始相繼發生大事。據說有朝臣參了大理寺卿永柳一本,指證永柳暗中受賄、構陷無辜之人,白紙黑字的證據提交了上去,又有證人當朝指摘,一時間帝王震怒,下令抄家誅連,朝堂上人心惶惶。
聽人說,那大理寺卿永柳本是丞相府陶行天的門生,一直以來與陶行天相交甚密,在這官場上也是混得如魚得水,卻不料,一朝倒臺,丞相府與之劃清界限,並隨著眾朝臣附議了一把。只是,據說這永柳的倒臺,讓丞相府十分頭疼,只道失去了左膀一隻,連帶著丞相陶行天也氣的病倒了。
“也許吧。”蘇子衿彎了彎眉眼,神色莫辨。
陶行天不懲處陶聖心,大抵是因為一旦懲治了陶聖心,外人便會藉此看作是陶聖心慫恿魏半月行構陷之事才會受到處罰,而他不作為的舉動,不過是告訴眾人,陶聖心是無辜的,自是不必受到懲處。
“主子,”這時,馬車外傳來青書的聲音,只聽他稟報道:“馬上就到宮門口了。”
大景朝的秋闈狩獵,不止是皇親貴族的娛樂這樣簡單,它承載著百姓們對於風調雨順、年年豐收的夙願,故而出發之前,眾人皆要跟著帝王一起,祭拜先祖天地,以至於祈禱狩獵的順利與收穫。
“好。”蘇子衿低聲一應,她理了理裙襬的褶皺,素手也微微提起裙角,儼然便是在為下車作了準備。
很快的,馬車停了下來,青茗率先跳下了馬車,隨即她和青煙一同,緩緩將蘇子衿扶了下去。
下車的一瞬間,蘇子衿聽到無數的抽氣聲,眾人似乎都在為她的容貌感到震驚。先前汝南王府的時候,蘇子衿雖也是摘下了面紗,但到底魏半月的事情鬧得極大,以至於關乎蘇子衿容貌的這件‘小事’自是如蜻蜓點水一般,翻不起多少水花來。
瞧見蘇子衿下了馬車,蘇寧便衝著蘇子衿招了招手,笑道:“妹妹,快過來。”
蘇子衿頷首,隨即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