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司言沒有絲毫情緒的聲音再次響起。
隨著司言的聲音落地,下一秒,馬車內,他手中瓷杯忽然的便飛射出去,那小巧的物什,帶著凜冽的殺意,直直朝著司衛而去。
司衛心下一驚,來不及喊一聲‘來人啊’,便整個人摔下了馬車。
只聽‘彭’的一聲,那瓷杯落在司衛騎著的駿馬的眉心,那馬受了驚,不由的嘶鳴一聲,便踏過司衛的身子,直直衝著司言的馬車飛奔過來。
司衛被馬狠狠踩了一腳,不由吃痛的整個人蜷縮起來,竟是沒有在意那朝著司言的方向而去。
馬車內,司言似乎早有料到一般,亦或者說,他所作就是為了讓這馬匹朝著他奔跑過來。
於是,他冷冷揚唇,嗜血的兩個字便滾落在地。
他說:“殺馬!”
宮萇和天色聞言,兩人對視一眼,隨即在下一刻,宮萇飛身出去,手中的長劍出鞘,轉瞬之間,那高馬被劈成兩半,鮮血飛濺四處,底下的百姓因為靠的近,幾乎一大部分的人都沾染上了溫熱的馬血。
‘轟隆’一聲,高馬轟然倒地,那落在塵埃中的馬頭落在司衛的眼前,只是,因著方方才死,馬的眼睛依舊睜的大大的,仿若死不瞑目的厲鬼,整個馬頭上還滿是鮮血。
司衛心下一驚,整個人便嚇了一跳,他連滾帶爬的起身。感受到臉上有溫熱的液體落下,他下意識的便伸手去抹了一把。
只是,當他看到自己滿手是血的時候,不由嘴唇白了起來。當即便嚎叫起來:“快!快宣太醫!本皇子……本皇子受傷……”
說到一半,他便暈了過去,大約是因為司言給他的印象極為手段兇殘,以至於他下意識的便以為自己的頭也被劈開了,儼然便是被自己給嚇到了。
一系列動作,不過轉瞬之間,底下百姓皆是不敢說話,便是司衛的手下,也只敢跑上前將司衛扶起來,卻是沒人敢對司言如何。
“掃興。”就在這時,司言冷沉的聲音從馬車內緩緩傳了過來:“回府罷。”
殺了司衛的馬,嚇暈了司衛,還覺得掃興?
天色和宮萇對視一眼,心下有些摸不透司言的意思。
不敢有任何猶豫,兩人便齊齊道:“是,爺。”
說著,長寧王府的馬車便悠悠然的調轉了馬頭,馬車聲響起,很快的,那馬車便消失在了西街。
原地之處,司衛還昏死著。他原本穿著很喜慶的衣服,如今也染成了嚇人猩紅,更何況他大半個臉都是馬血,整個人看起來,簡直不要太狼狽了。
“飛侍衛,咱們……”有人猶豫的看向飛盧,如今司衛昏迷,他們這聘禮……還下嗎?
“領著人過去戰王府罷。”飛盧嘆了口氣,看了眼靠在自己身上不省人事的司衛,繼續道:“千萬同蘇家言明情況,我先帶著殿下回去看看太醫,順便稟明皇后娘娘。”
這一下聘便出了這等大事,誤了時辰又見了血,著實不吉利。尤其惹上了司言這尊大佛……實在令人惶恐。
……
……
此時,皇宮
“太后娘娘。”有太監進殿稟報道:“世子爺來的路上遇到了些差錯,臨時來不了了。”
太后坐在案几旁,聞言不由便停下了抄佛經的動作。
她抬眸看向那稟報的太監,問道:“世子遇到了什麼差錯?”
“回太后娘娘的話,”那太監道:“世子路上遇到了七殿下,不巧七殿下阻了世子的道兒,世子爺有些不悅,便與七殿下起了些不愉,只是,沒想到七殿下的馬突然發狂……”
說到這裡,那太監嚥了口唾沫,才繼續道:“世子爺當機立斷,便讓人斬殺了七殿下的馬!”
“馬發狂?”太后不由笑起來,語氣有些無奈:“這好端端的,馬怎麼就發狂了?這阿言啊,還真是孩子氣的很。”
說著,太后也沒有讓人回答的意思,只放下手中的狼毫,淡淡問道:“如今這七殿下如何了?”
“七殿下被嚇暈了過去。”那太監答道:“倒是沒有受傷,只是被馬踩了一腳,不過皇后娘娘震怒,好似已然領著一群人,找陛下評理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那太監幾乎都要為司衛捏一把汗了,你說這七殿下惹到誰不好,竟是惹到了冷麵世子?實在是有些……倒黴催的。
“這皇后也是愛子心切,忘乎所以了。”太后不以為意,只這麼說了句,卻是沒人知道她的含義。
唯獨一旁的容嬤嬤心中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