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在入這飛劍山莊的時候,蘇子衿便讓青茗連夜做了一張人皮面具,而這張人皮面具,自是按照鬼七的模子來定。
飛劍山莊極為有名,鬼七在這飛劍山莊也算是勞心勞力,這些年蕭何不出面處理的事情,都是鬼七一手包辦,如此一來,鬼七的面容便是眾所皆知,便是蘇子衿沒有見過鬼七的人,也可以輕易拿到鬼七的畫像。
於是,因著心中存著一絲有備無患的嚴瑾心思,蘇子衿便是青茗做了個鬼七的人皮面具,未曾料到,現下便這樣快的用上了。
如今夜色極深,光線昏暗,這些人自是很難分辨出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鬼七。尤其青書的身形和鬼七很是相似,同時再刻意壓低了嗓音,偽裝成鬼七的模樣,自是萬無一失。
這一頭,那為首的青年聞言,便拱手道:“暫無異樣。”
說著,他抬眼看向蘇子衿的方向,疑惑的問道:“管事,這公子是……”
“百里少主。”青書面不改色,淡淡回道:“莊主讓我帶著百里少主一行人前往東廂房,你們可要將外頭守住了,莫要讓其他人闖進來,壞了莊主的大事。”
一邊說,青書一邊面色嚴肅,那副認真的樣子,儼然和鬼七一模一樣。
那三個青年聞言,只點了點頭,心下以為這百里少主與莊主是一派的,便沒有多問什麼,畢竟他們不過是下屬,莊主的大事,也輪不到他們來過問什麼。
“管事和少主這邊請。”為首的青年頷首,微微伸出一隻手,恭敬彎腰道。
青書神色不動,蘇子衿見此,亦是笑著點了點頭,全程一群人都表現的極為從容而嚴肅,彷彿當真是領了蕭何的命令一般。
不多時,一群人便來到了東廂房的院子處,青書見此,便大抵吩咐了聲,徑直就讓那幾個青年暫且離去。
一時間,整個院落便只剩下蘇子衿幾個人。
看了眼蘇子衿,青書便將手中的燭盞遞了上去,低聲喚道:“主子。”
蘇子衿微微頷首,接過了青書遞來的燭盞,便淡淡囑咐道:“這裡極有可能存著機關陣法,你們小心一些,跟進我了。”
說著,蘇子衿便兀自上前,朝著幾個院落逡巡過去。
青書等人見此,便也就一言不發,跟著蘇子衿而去。幾個人離得極為近,似乎生怕蘇子衿遇到什麼危險一般,一群人都是緊緊盯著蘇子衿的背影,絲毫沒有敢鬆懈的意思。
這時,蘇子衿已然注意到了地面的一道劃痕,瞧著那劃痕,蘇子衿便凝眸,將手中燭盞遞到青書手邊,她道:“青書,你先拿著。”
青書聞言,便立即伸手接過了蘇子衿遞來的燈盞。
這時候,蘇子衿彎下腰,緩緩蹲下身子,朝著那劃痕之處仔仔細細的看去。就見那最左邊廂房的門檻前,有極為細的劃痕,那劃痕瞧著像是由鋒利的兵器造成,卻又意外的,有些力道輕的奇異。
心下有念頭升起,蘇子衿便看向一旁的花盆,她緩緩靠近那處,青書亦是將手中的燈盞緩緩遞了過去。
花盆泥土的邊沿有非常細的一道痕跡,那痕跡幾乎是與劃痕一致,若非仔細看去,很難察覺的了。
伸出手,蘇子衿沒有絲毫猶豫的便搬開了其中有痕跡留存的那一盆花,花盆被移開的時候,儼然可以瞧見裡頭存著一顆石頭。
那石頭大約拇指大小,只瞧著那色澤……蘇子衿便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劃痕,不是什麼劍痕刀痕,而是隱藏的陣法!自劃痕處開始,整個範圍之內,便都是身處陣法之中。
不緊不慢的起身,蘇子衿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另一頭,不待青書說話,她便又從那地方將另外的一盆花搬起,瞧著底下那一模一樣的石子,蘇子衿不禁低聲道:“困龍陣……”
若是她沒有看錯,這儼然便是困龍陣。只這困龍陣她唯獨在書上看過一句提及,卻從未真實的見過。
想了想,蘇子衿便吩咐道:“青書,劍拿來。”
青書聞言,立即便將自己腰際的劍遞到了蘇子衿的手邊。蘇子衿沉默著接過那利刃,二話不說便徑直將劍拔出,尖利的劍尖劃過地面,拉出‘滋滋滋’的聲音,不多時,便見兩邊石子一動,花盆自動的便移開,露出那幾顆小石頭。
將劍還給青書,蘇子衿便立即起身,朝著最左邊的那個方位而去。只這個時候,地面忽然一震,青書眸光一冷,便朝著蘇子衿而去。
只是,那震動不過是在一瞬間的事兒,下一刻,青書還來不及移動,整個人便墮入黑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