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官員皆是一個個心思如此,樓霄如何能夠不知道?可他現下沒得選擇,畢竟留下樓彌……他也不敢保證煙京的三萬禁衛軍當真會效忠於他!
說到底,一切不過歸咎於他對樓彌已然無法信任。
樓彌聞言,立即便上前一步,滿臉不解道:“朱大人這話說的,本世子可從未與朱大人有過私交,何來檢舉的動作?”
此時的樓彌,尚且還是極為鎮定,他說出來的話亦是真真切切,絲毫沒有作假,畢竟此事當真是與他沒有絲毫干係,他如今平白無故便被陷害進來……委實冤枉不已。
“的確如此。”鍾離點了點頭,笑著附和道:“彌世子好似素來與朱大人沒什麼交情,這檢舉一事,莫不是朱大人弄錯了?”
聽著鍾離的話,一時間眾人皆是有些不明所以。按道理說,鍾離與樓霄一直不對盤,樓彌又是樓霄的人,此時鐘離應當是落井下石才對,如何會這般口氣,一副維護的模樣?
不僅是在場的朝臣,便是樓霄和樓彌兩人,亦是有些不明所以。
只這個時候,朱成卻是拱手,沉穩道:“右相大人有所不知,彌世子雖素來與下官無甚交情,但他確確實實是將東西交給了下官,且還囑咐下官勿要傳了出去。若非今日情況特殊,下官未免誣陷了好人,不得已才說了出來。”
說著,朱成便看了一眼樓彌,繼續道:“不過,下官卻是以為,此事如是陛下和各位大人不信下官所言……大可去搜查一番彌世子的府邸,想來這麼重要的東西,彌世子定是還存有一些其他的證據。”
朱成生的極為老實,如今說著這般話,一副認真的模樣,那黝黑的臉上倒是絲毫看不出說謊之色,尤其他此時並沒有急著指責樓彌,甚至於說話的時候,還有著一股子信任樓彌的意味……一時間,眾人皆是詫異起來。
可唯獨樓彌見此,心下一片頹敗。
果然他還是鬥不過他們,原本這些名單中,其實應該還有兩個,只是如今卻只有七位……也就是說,還有兩位的證據被留在了他的府上,如今朱成雖明面上瞧著像是在維護於他,信任於他,可實際上……卻是在置他於死地!
畢竟他現下否認此事與他有關,到時候又從府上搜出了證據……如此心口不一之人,毫無疑問,所有罪責都將會落在他的頭上!
臉色微微蒼白起來,樓彌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隨即他抬眼看向樓霄,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情緒莫辨。
好半晌,樓彌才眸色深沉的看向樓霄,張嘴道:“攝政王也以為,此事乃樓彌所為?”
不過是一句問話,卻透出一絲淒厲的意味,聽得在場眾人,皆是面面相覷。樓彌一直以來都是樓霄的人,如今若是樓彌被問罪,樓霄又該如何處之?
只那一頭,樓霄卻是面不改色,褐色瞳眸閃過一抹無奈之色,他淡淡抿唇,回道:“本王只相信證據。”
一句相信證據,頓時讓樓彌頹敗不已,他搖了搖頭,到底這般爭鬥,自己不如蘇子衿啊!
……
……
飛劍山莊莊主蕭何屠殺江湖二百餘人一事,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悄然散播開來。
最後江湖中僥倖活下來的,不過寥寥三四人,而這三四人卻都是先前與司言一同掉入陣法之中的,藉著他們的口,蕭何便儼然成了屠戮的歹毒之人。
在那之後,蘇子衿和司言命人將墨琛和他的夫人都下葬了,到底墨琛對他們而言雖是非死不可,卻也算得上一個人物,沒有那樣大的仇怨,也好歹留一個全屍與他。
只是唯獨,墨白為蘇子衿擋了那一掌,整個人已然陷入昏迷之中,情勢有些不妙。
彼時夕陽餘暉,蘇子衿一行人已然下了山,尋了個附近的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看了眼躺在榻上那面無血色的墨白,蘇子衿不由蹙了蹙眉梢,神思有些恍惚。
方才大夫來過一趟,大抵說了墨白的傷勢,雖不至於危及性命,卻也是暫時醒不過來。
見蘇子衿如此,站在他身邊的司言不由凝眸道:“子衿,你不必為此負疚。”
蘇子衿這個模樣,司言自是知道她是覺得虧欠墨白,畢竟素來她與墨白沒有什麼交集,可這人卻是在危急關頭,捨身救她,到底讓人很難釋懷。
然而,即便如此,司言也是沒有後悔將蘇子衿留在墨白的身邊。相較於欠人情來說,他更在意的是蘇子衿的安全,這一點,是他將蘇子衿送到墨白身邊後便已然想清楚的事情了。
“阿言,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