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任何人反應,只見蘇子衿溫溫軟軟道了一聲:“動手。”
言畢,青煙和青茗皆是眸光一冷,兩人手中利器舞動,蘇家一行人見此,皆是尖叫著跑了起來,企圖逃離這場屠戮。
然而,沒有人給她們喘息的機會,就連蘇子衿,亦是笑吟吟的瞧著這樣一場血腥蔓延開來。屠戮不是她所願的,但她既是開始動手,便不能婦人之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低估女子的力量是多麼荒唐的事情,若是她現下留下姚氏等人,這些人一定會將此事鬧得沸沸揚揚,便是不鬧,也難保有毒蛇潛藏在其中,數年之後,反口攀咬!
在這個世界裡,不允許任何多餘的仁慈之心,若是想要活著,便決不能給自己留下後患。慈悲的心,蘇子衿從來沒有。
蘇老太太死死的瞧著蘇子衿,直到蘇生倒下的那一刻,她才露出驚駭的目光。
“魔鬼!”蘇老太太盯著蘇子衿,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惡毒與怨念:“蘇子衿,你就是個魔鬼!老身詛咒你……”
蘇老太太尖銳的叫罵著,試圖詛咒蘇子衿一二,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見一把匕首自司言的方向飛馳而來,與此同時,匕首瞬間沒入**,蘇老太太瞳眸一縮,渾濁的眼珠子轉瞬便失去了焦距,於是,便整個人‘砰’的一聲,無聲無息的便倒了下去。
蘇子衿微微偏頭看向司言,只見這青年容色極為冷淡,瞧著蘇老太太倒下去的方向,眸光森寒。
一瞬間,蘇子衿便看懂了司言的意思,他大概是不願意聽到蘇老太太詛咒她罷?心下有一絲情緒劃過,她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掩下嘆息之色。
見蘇子衿不說話,司言沉吟,半晌,忽然便淡淡道:“我們走罷。”
“什麼?”蘇子衿凝眉,有些詫異道。
“子衿,”司言走向蘇子衿,容色冷峻,語氣卻顯得極為溫和:“我要同你談談。”
談談?司言的話,讓蘇子衿不由愣了愣,不過轉念之間,她心下便明白了。看了眼青茗等人,蘇子衿沉默片刻,才最終道:“好。”
說著,她偏頭看向青煙和青茗,輕聲吩咐道:“你們處理妥當便先回府罷。”
“是,主子。”青煙和青茗對視一眼,心下倒是沒有阻攔,對於司言,她們倒是沒有那麼戒備。
蘇子衿微微頷首,便看向司言,輕笑一聲:“走罷,世子。”
話落,蘇子衿便提起裙襬,緩緩朝著另外一頭走去,司言抿起薄唇,一言不發的就跟上了蘇子衿的步子。
身後,落風等人倒是極為自覺地沒有跟著司言,只看了眼司言和蘇子衿離去的方向,神色各異。
蘇子衿和司言兩人走了好一陣子,大約到了臨河的小道旁,才停了下來。
城郊的冬季,顯得格外荒涼,梧桐的落葉被積雪覆被,幾乎看不出一絲的煙火之氣,河水凍結成冰,大抵要到了陽春二三月才會逐一破冰。
蘇子衿緩緩攢出一個笑來,彎唇道:“世子想要同子衿說什麼?”
“子衿,你在躲著我。”司言垂眸,看向蘇子衿。
雖然她依舊笑吟吟的模樣,幾乎看不出絲毫的不悅之色,可這些日子來的躲避,司言卻是看在眼底。
“世子說笑了。”蘇子衿微微凝眉,眸光瀲灩道:“子衿怎麼會躲著世子?”
說出這話的時候,蘇子衿心下只想著與司言打太極罷了,想著就這般矇混過去,也就算了,畢竟……她心中的那股不愉,現下是真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在惱我,”司言蹙眉,鳳眸卻緊緊盯著蘇子衿的臉容,繼續道:“我可以解釋。”
蘇子衿在生什麼氣,大約司言已然有些眉目,昨日回到長寧王府,百里奚便湊了上來,本來司言不欲搭理百里奚的,但百里奚又說自己知道蘇子衿為何不悅,於是,司言便停下了步子。
兩人大抵說了一陣子,百里奚那廝便藉著給司言‘開竅’機會,同司言交換了一個條件,這所謂的條件,自然就是與輕衣有關……
解釋?蘇子衿心下微微一頓,豔絕的臉容漫過一抹笑意:“世子要解釋什麼?”
其實私心裡,蘇子衿並不覺得司言會知道她究竟在氣什麼,畢竟司言此人,其實對女子的瞭解並不是多麼深入。
司言面容依舊冷清,說出來的話卻隱隱含著一絲溫柔之意,他薄唇微微抿起一條直線,道:“我和輕衣,不是你以為的那種關係。”
蘇子衿聞言,不由看向司言,他神色極為認真,瞳眸倒映著她的臉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