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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隨了願。”昭帝兀自斟了杯酒,淡淡道:“先前朕還說你拿著那容青的遺物,好像兒子的遺物一般,沒想到竟是有些湊巧。”

若是蘇子衿當真是容青……或者說,其實昭帝心中,已然相信了蘇子衿的話。畢竟,她的恨,她的肆意,都是那般真切。

“臣也以為自己會很高興。”戰王爺看向昭帝,眼眶有些泛紅:“誠然,子衿最開始說自己是容青的時候,臣實在是激動的不能自持,陛下懷疑,可臣心中,子衿是個可信的孩子。所以,臣著實開懷,著實得意,恨不得昭告天下,臣的閨女,便是那個鮮衣怒馬,十一歲就當上大將軍的容青!”

父親的驕傲,大抵只要做父親的,才能體會。更何況,他的子衿,確實如此的與眾不同、聰慧至極。

“可是,當臣聽到她說起三年前的事情……聽到她說起文宣帝的時候,臣心中著實酸澀。”戰王爺忽然掩面,聲音有些哽咽:“她本該是嬌養在閨中的女兒,可卻上了戰場,做了將軍,人人都道年少意氣風發,可臣看到的,卻是心酸與苦楚。她說文宣帝就像是她的父親……三年前,文宣帝那老傢伙死了,臣還好一陣喟嘆。”

文宣帝曾經,與他是情敵,他尚且年輕的時候,與楚楚、文宣帝……或者說,那時還不是帝王的樓閔其實是有過交情的,那時候楚楚女扮男裝,跟著他們去過不少的地方。後來楚楚的身份暴露,還是樓閔執意想帶楚楚去東籬,途中經歷許多事情,後來幾個人鬧得不歡而散,只是沒見到,最後他和楚楚走到了一塊兒。

“只是,臣不知道,他之於子衿,竟是父親般的存在。想來那個時候,子衿當真是極為絕望的。一個女子罷了,承受了這些不該承受的事情,可這三年來,她的滿腔恨意都在心中,卻整日裡言笑晏晏的,看不出絲毫的不愉。”

他的子衿啊,竟是遭受那般多的苦難,沒有人比他更懂,戰場是如何殘酷,可她卻站在死人堆上,一步步成長。

可若是仔細去想,她不曾說過的,在她九歲以前的生活,又是如何?

沒有人告訴她如何愛惜自己,也沒有人去愛惜她,她咬著牙,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獨自活了下來!

說到這裡,戰王爺依舊俊美的臉容有水漬落下,叫人動容:“陛下,其實臣從前,也曾幻想著,楚楚若是生一個與她生的想象的女兒,便整日裡捧在手心,臣要教她騎射、教她讀書識字,要讓她穿上最好看的衣裙,過著最安寧的生活。哪怕她被寵的無法無天、驕縱惱人,臣也要依著她、從著她,讓她成為最美好的女子。可是……臣怎麼也沒有料到,整整十七年,她就好像消失了一般,直至回來,卻帶著滿身的傷與痛。她大概,再也無法做個無憂無慮的驕縱女子了。”

一個父親的痛楚,大抵令人心酸,便是一旁的昭帝瞧著,也深覺蘇子衿過的有些太不如意。

“蘇徹,”昭帝嘆息一聲,手下微動,倒是極為自然的給他斟了杯酒,淡淡道:“朕知道你心中難受,大抵這天底下,最是做父母的不容易吧?”

……

……

與此同時,司言帶著蘇子衿朝著宮門的方向走去。

戰王妃等人已然率先回去,其實一家子,大抵都知道蘇子衿是假昏迷,有些像戰王妃一般不知道的,也在戰王爺的暗示下,心中清明起來。

夜深人靜,天色暗沉。

一路上,司言都牽著蘇子衿的手,倒是沒有要放下的意思,而蘇子衿,她心中有些恍惚,自是沒有發覺,自己的手還被司言握住掌心。

直到走到宮門口,他們兩才停了下來,等著宮萇牽馬車過來。

“有人!”這時,雪憶冷聲道:“子衿姐姐小心!”

說著,雪憶眼底浮現戒備之意。與此同時,孤鶩和青茗等人,亦是摸上腰際的利刃,等著那人出現。

不多時,果然有人影緩緩出現,孤鶩手中長劍微微出鞘,在寒冷的夜色中,有一瞬間刺骨至極。

直到看見那人影的出現,蘇子衿才不由勾起一抹笑來,眉眼依舊溫軟,卻微微透著一股森寒:“攝政王倒是有興致。”

只見,不遠處那個漸行漸近的身影,不是樓霄又是誰?

此時,樓霄身後跟著幾個暗衛,他依舊邪魅而俊美,一雙褐色瞳眸卻是緊緊盯著蘇子衿的臉容。

司言清冷的眸底有寒意閃過,頓時,他上前一步,擋住了樓霄的目光。

樓霄眯了眯眼睛,充滿敵意的看向司言,唇角卻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來:“絲絲,我想與你單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