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爺獨自坐在書房之內,手中執著一本《兵賦論》看的十分認真,那書皮呈墨色,中央是兵賦論三個字,用鎏金的筆墨勾勒出來,裡頭的頁尾微微泛黃,字跡蒼勁有力,可見寫書之人,十分大氣灑脫。
“爹。”就在這時,蘇寧敲門入內,一瞧見戰王爺手中的書,蘇寧便忍不住道:“爹你怎麼還在看這本書?瞧著你這模樣,莫非以後要給咱們蘇家做傳家之寶不成?”
這本兵賦論,大抵是三年前戰王爺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裡頭的內容,皆是一些行軍打仗的戰略謀論,只是這本書,戰王爺倒是極為寶貝,蘇寧就是想碰一下,都要被戰王爺罵個半死,也不知道這本書的魔力何在,實在叫人無奈。
“臭小子。”戰王爺沒有看蘇寧,而是依舊眸光盯著書裡頭的內容,嫌棄道:“你要是哪一天像容青一樣,你爹我就是拿著你的破扇子當傳家寶都願意!”
容青,東籬最具傳奇色彩的少年郎,說起他的故事,大抵只短短几年,便可超越尋常人的一生。就是戰王爺,也是自愧不如。
據說,容青九歲因機緣巧合之下入了軍隊,那時候正是東籬內憂外患最緊張的時期,自是沒有人太過計較年歲一說。幾乎可以說,只要是個人、能夠戰鬥便會被拉入軍營。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容青入軍營不過三個月後便開始一路攀升,一直到十一歲,他領著三千騎兵,於漠北擊殺邊疆蠻子,幷包抄入內,一路解救了邊疆六縣三城的百姓,直逼得五萬蠻子潰不成軍。
至此,他一戰成名,被文宣帝欽點為驃騎大將軍,後短短一年,她組建羅剎營,戰場殺敵,無不攻克!一直到如今,羅剎營在東籬,也依舊是不可否認的絕對強兵營。
那幾年,在容青的守衛下,東籬的天漸漸明瞭起來,百姓也開始安居樂業,各自謀生。一時間,容青這個名字,響徹四方,驚動各國。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三年前,東籬周邊幾個蠻族部落聯合起來,造反生事。容青受文宣帝的命,再次出征,只是這一次,她足足打了兩個月戰,卻唯獨死在了旗開得勝的路上。
一連三萬的軍隊,全軍覆沒於雪崩之中,屍骨不存。
那時,東籬舉國喪期,恰逢文宣帝駕崩,險些鬧出動亂來。不過在攝政王樓霄的主持下,東籬的天再次恢復湛藍,一直到如今,也依舊平靜繁榮……
聽著戰王爺的話,蘇寧不由撇了撇嘴,不滿的嘀咕道:“果然還是別人家的孩子好,要是容青是你的兒子,估計你是要樂的沒邊了。”
“嘀嘀咕咕的,以為我沒聽見?”戰王爺手下微動,便想將書扔過去,不過剛一揮手,他便又急急的收了起來,將書放置在桌上,整平後,戰王爺才合上書。
“嘖,爹,你這愛護的樣子,可不就像是對待兒子的遺物嘛!”蘇寧搖了搖頭,有些嘆息。
容青確實是個很出彩的人物,他的出彩,大抵不亞於司言。曾經東籬的第一高手,便是十二歲的容青,只是可惜,那少年將軍死的太早,若是在世……也不知會是何等風華之人。
戰王爺不理會蘇寧,只嘆氣道:“可惜英年早逝,無法與之攀談一二。”
容青那樣的人,實在叫人仰慕。當年他十二三歲的時候,戰王爺雖心中想要結識,但總覺得自己一大把年紀的人,若是主動湊上前,豈不顯得有些落了面子?
只是,戰王爺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是這樣英年早逝,要是知道,戰王爺一定不會像那時一樣,總覺時日方長。後來他好不容易弄到容青的這本真跡,看完之後,便更是後悔不已。
微微回神,戰王爺便又看向蘇寧,擰眉道:“臭小子找我什麼事情?”
“誒?”蘇寧有些哭笑不得,差點把正經事兒忘記了:“長寧王府來了訊息,說是妹妹明兒個早上便回來了。”
戰王爺聞言,不禁眸光深沉,半晌,他才不悅開口:“終於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為她呆在人家府邸不回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戰王爺都不知道,自己的語氣中含著一絲怨念,就像是個吃女婿醋的岳丈一般,那股子憤憤的模樣,看的蘇寧直直想笑。
只見蘇寧戲謔笑起來,奚落道:“爹,好歹明兒個你也這樣同妹妹說呀。”
不過短短三四日,沒想到自家的老頭子竟然表現出這般模樣,從前他和蘇墨出走個把月,也不見這老頭這般惦念。
果然,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這句話,倒是沒有錯。
戰王爺不以為意,只怒瞪一眼蘇寧,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