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鬆了口。
而他,往後的日子還長,自是不必那麼心急。
這樣想著,司言便很是依依不捨的鬆了手,他低眉看向蘇子衿,如玉的面容依舊看不出絲毫表情,但眼角眉梢卻有一絲溫柔:“以後,都不許叫我世子。”
蘇子衿聞言,不由有些失笑,微微抿唇,她莞爾道:“好。”
就在司言心下愉悅之際,便聽到蘇子衿道:“不過……”
“不過什麼?”司言低頭看她。
蘇子衿微微一笑,道:“不過,我聽說你這些時日罰了幾個暗衛?”
“嗯。”司言點了點頭,雖依舊面無表情,但顯得十分誠實:“基本上全都罰過了。”
說這話的時候,司言忽然便想到,那幾個暗衛好似早就該出來的,只是這兩日他有些忘記了。
全都罰了一遍?蘇子衿心下嘆了口氣,難怪方才落風和孤鶩那般神色,原來是司言這廝做的太過了,嚇得他們估計都有陰影了。
“若不是大事,你便算了罷。”蘇子衿道:“若是因為子衿……”
蘇子衿話還沒說完,司言點頭:“嗯,確實因為你。”
蘇子衿:“……”
有些無言,蘇子衿便又道:“那更應該放了。”
對於蘇子衿的話,司言顯然沒有任何要反駁的趨勢,只見他微微頷首,眸底有笑意一閃而過:“好。”
……
……
彼時,西宮
司天嬌摟著樓寧玉的胳膊,嬌聲道:“寧玉,陪我去外頭逛逛,可好?”
“公主今日心情頗好。”樓寧玉微笑起來,神色卻有一絲疏離。
他知道,昨夜陶皇后被打入冷宮,司衛也一時間失了寵,司天嬌今晨知道後,顯得極為高興。
“自然。”司天嬌笑了笑,神色有一瞬間的高傲不屑:“母后和皇弟自食惡果,我自是高興許多,更何況……”
司天嬌看了眼樓寧玉,便繼續道:“更何況,母后原本要我嫁給蘇墨,現在她自身難保,這便意味著,我再不必受她鉗制了!”
一想到這個,司天嬌的心情便十分舒暢,雖然她一直極為討厭蘇子衿,但這次因為蘇子衿能夠拔了她心中的毒瘤,自是最好。
“是麼?”樓寧玉彎了彎唇角,清雋的臉容浮現一抹神秘,隨即他道:“公主自去逛街罷,寧玉今日有些累了。”
說著,樓寧玉便撥開司天嬌的手,轉身便要離開。
“寧玉,你這些日子怎麼了?”司天嬌沒有動,只是聲音有些發冷。
“公主想多了。”樓寧玉道:“寧玉只是有些累了而言。”
說著,他腳下步伐再次提起,幾乎便要冷淡著離開。
司天嬌眸光一冷,便道:“寧玉,你不會是對蘇子衿又什麼臆想罷?”
自從蘇子衿在祁山重病的訊息傳出,樓寧玉便有些奇怪了,那時候司天嬌也說不出來究竟是怎麼了,但隱約就是我感覺樓寧玉對她有些淡了。
樓寧玉聞言,不由腳下一頓,心中便生出了一絲嘲諷。樓寧玉本來要動手‘毀’了司天嬌的,但那日蘇子衿‘重病’後,他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因為他知道,蘇子衿前一天夜裡還與他說著事情,決計不可能突然的便重病到無法見人的情況。
心下有了這絲疑惑,樓寧玉便暫時停下了動作。只是,司天嬌的疑心實在太重,重到無論他怎麼解釋,她也不信他對蘇子衿無心。一直這麼些日子下來,樓寧玉心下卻是生了一絲厭倦的意思。
然而,見樓寧玉頓住,司天嬌便以為樓寧玉果真對蘇子衿有意,心下一股怒意升起,她便尖銳道:“寧玉,你可別忘記,莫說你如今身份低賤,即便不是,蘇子衿現在也是在長寧王府住著,有司言在,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肖想她?”
說這話的時候,司天嬌實在是氣急,她絲毫不介意,這個‘身份低賤’幾個字,對樓寧玉有多大的傷害,或者可以說,她就是因為知道,才這般說出口。
目的,只是要他痛,因為她也在心痛,所以她就是見不得他好!
“公主隨意罷。”樓寧玉垂下眸子,素來溫暖如春水的眼底閃過一抹冷色,寒涼至極。
他想,也該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說著,樓寧玉抬起步子,便只留下一個背影,離開了。
司天嬌心下恨的不行,她隨手操起桌上的杯盞、水壺,便狠狠一掃過去。
只聽‘彭’的一聲,隨即便是瓷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