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啊。”百里奚沉浸在自己的喜悅和悲傷之中,悽悽慘慘道:“師父教導,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百里當真是忍不住,一想到師父的境遇都是百里的過錯,百里便心中羞愧,恨不得一條白綾,吊死了還乾淨些!”
越說,百里奚的眼淚便越是兇了幾分,看的蘇子衿有些無奈起來。
嘆了口氣,蘇子衿才緩緩道:“百里,你哭髒了我的衣服。”
司言:“……”
百里奚抬眼,眼眶紅紅,道:“師父,你怎麼還打趣人家!”
這個‘人家’一出來,司言便露出一個極為嫌棄神色,雖依舊面無表情,但心中大抵對百里奚的言行,有些惡汗的很。
下一刻,司言便冷著臉,上手拉開了百里奚。
百里奚瞪著眼睛,咬了咬牙,就打算再次撲上來。
“好好說話。”蘇子衿顯然也有些無言以對,隨即她阻止了百里奚接下來的動作,只淡淡笑道:“你這樣要是給輕衣瞧見,指不定要多麼嫌棄呢!”
一聽到輕衣,百里奚便抹了把眼淚,很快的站了起來,而後他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瞧了瞧蘇子衿,見蘇子衿沒有哪裡受傷,他才鬆了一口氣。
可緊接著,百里奚的目光便落到了身後的那些物什上,桌上有未吃完的膳食,榻上是貂裘錦被,就是棋盤茶具,也一應俱全。
素來明朗燦爛的臉容上露出一抹驚色,百里奚看向蘇子衿,便立即呼道:“師父,劫持你的人,是樓霄?”
若是說先前他還不知道是誰,那麼在看到這些算是精緻的東西后,他倒是真正明白了過來。這世界上,唯有樓霄會費盡心思,將蘇子衿擄掠到自己的身邊,‘精心’呵護。
蘇子衿聞言,只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
百里奚見此,不由眸光一頓,隨即便有殺意一閃而過,只見他罵罵咧咧道:“這賤男怎麼這樣沒羞沒恥?分明當初是他對不起師父在先,現在竟是又想師父回心轉意?簡直痴心妄想!以為自己真是個稀罕物嗎?老子呸!當初老子就看他不是個好東西,早知道那時候一劍挑了他,也省的他現下胡亂的蹦噠!”
對於樓霄,百里奚原本就沒有存著多大的喜歡,那時候整個軍營都對樓霄印象不錯,唯獨百里奚,怎麼就是看他不順眼的很。只是,他若是一早便知道樓這麼不是東西,一定早早便解決了他!
百里奚這般辱罵,聽在司言的耳裡,卻是難得中聽。
只蘇子衿聞言,卻是莞爾一笑,她與樓霄在軍營中認識,他救過她一命,對她極為溫柔耐心。她年少的時候,不知情愛為何物,只知道,她所渴望的溫暖,憧憬的愛意,統統都是樓霄帶給她的。
幾乎午夜夢迴,她會想起,那個少年郎站在桃花樹下,折下一支桃夭,衝她笑的邪魅而溫柔。所以,她以為,那就是她最後的歸宿,最是觸手可得的光明。可她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權勢在樓霄心中的重要性。
以至於最後,她敗的一塌糊塗。
回想起往事,蘇子衿的眼底,不禁有微涼之色浮現。
只是,司言似乎是察覺到了蘇子衿的情緒,就見他偏頭看向她,薄唇微微抿成一條直線,指節分明的手亦是落在了蘇子衿的小手之上。
他將她的手握於掌心,鳳眸深邃而柔和,低沉的聲音響起,就聽司言道:“子衿,一切有我在。”
感受著司言手心裡傳來溫度,那炙熱而溫潤的觸覺,讓蘇子衿不禁心中一軟,尤其是司言那一句話,更是讓蘇子衿有些心顫難抑,只是下一刻,她便不自禁的想起了方才司言吻著她的指尖的那一幕……
心跳一瞬間快了起來,蘇子衿挑眼看向司言,下意識便露出了一個溫軟而撩人的笑來。
這一副絹蝶情深的模樣,落入百里奚的眼中,頓時便見他露出一個無言以對的神色。
這兩人為何能如此旁若無人的**?他可是連輕衣的小手都沒有牽到啊!難道他們就不能體恤下他的艱難處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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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糧肯定是不夠滴,虐完渣繼續好不好?嗷嗷。
☆、64安寧夫婦出手
金鑾殿上,一眾朝臣佇立兩側,三國使臣亦是站在邊上。
帝王高坐在龍椅之上,他一身明黃色龍袍,霸氣而威嚴,比起往日裡神色的溫和,此時的他顯得異常嚴肅。
氣氛極為冷沉,一眾朝臣面面相覷,不敢出聲。
“長寧王世子到!長安郡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