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憶神色一頓,執著道:“北魏,與我無關!”
北魏的天不屬於他,北魏的草場牛羊,也與他無關。他多年前自北魏出來的時候,便是抱著遠離的心態。
“好,北魏與你無關。”北姬辰卻是不惱,只冷笑一聲,問道:“可若是蘇子衿知道你這些日子已然恢復記憶,卻一直在欺騙於她,是不是還會留下你呢?”
雪憶的記憶,其實是在見完木木後,回來的路上恢復的。那時候他便已然見過北姬辰,只是相較於北魏皇室,他更願意留在蘇子衿的身邊。
畢竟那裡,對於他而言,只是一個冰冷、痛苦似牢籠般的存在!
“你敢?”眼底有殺意浮現,雪憶起身,手中長劍出鞘,直直便落到了北姬辰的脖頸處。
北姬辰似乎絲毫不顯驚訝,也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他微微抿了口青茗,便笑道:“玉衍,不要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這個‘她’,自然便是指蘇子衿了。
北姬辰的話音一落,雪憶執著利刃的手便微微一頓,他抬眼看向北姬辰,好半晌,才凝眸道:“好。”
驀然收回手中的利刃,雪憶開口道:“去東籬之前,我會與她告別,在這之前,你若是插手……”
說到這裡,雪憶眸底有冷色浮現。
“不插手。”北姬辰聳了聳肩,放下手中的杯盞,語氣莫辨:“你只要記住,有些事情,越是拖著,越是危險。”
五指攏起,雪憶秀麗的臉容閃過陰霾。
片刻,他才最後看了眼北姬辰,轉身,便冷漠的開門,打算離去。
“玉衍……”北姬辰低喚一聲。
不料,雪憶卻是冷冷打斷他的話,漠然道:“我叫雪憶。”
說著,他青松般的身姿微微一動,便一言不發的開門離去了。
身後,北姬辰微微愣住,隨即他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不再,有的只是無奈之色。
玉衍,這是你必須擔起的責任,別無選擇!
……
……
三皇子府邸
“廢物!”惠妃手中的杯盞狠狠擲了過去,面色滿是陰鷙:“連受重傷的人都沒辦法擒住!”
‘砰’的一聲,杯盞狠狠的砸在半跪在地上的暗衛的腦門子上,頓時鮮血四濺。
然而,那暗衛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也不去處理傷口,只低頭沉聲道:“娘娘恕罪,屬下等追了一路,不知為何墨白會忽然消失。若是屬下沒有料錯,想來是被他人所救。”
昨夜,惠妃以誘餌引之,騙了墨白進宮。
她知道墨白素來最是喜歡檀香,而這天底下,最出名也最獨一無二的檀香,自是魔衍檀香。
幾年前的一次,惠妃偶然得知,魔衍檀香是大景朝歷代傳下來的寶物,被鎖在昭帝的御書房之內。所以,她放出訊息,在墨白來到錦都之前,便讓他得知箇中情況。
果不其然,墨白極為喜愛檀香,便趁著夜色,闖入了御書房。
御書房守衛極其森嚴,加上惠妃提前將沉乾等人引到了御書房門前,墨白自是插翅難飛。
而惠妃,顯然便是存著蚌鶴相爭,漁翁得利的打算。只是未曾料到,分明是到手的鴨子,如今就這般消失了去,如何叫她能夠不惱怒?
“可有查到是何人所救?”惠妃眯起眼睛,眼中陰毒一片。
無論是誰,她都勢必要將其挫骨揚灰了!
暗衛聞言,便低聲稟報道:“丞相府二小姐當晚正路過那處,屬下不知……”
那暗衛的話還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惠妃的手狠狠砸在了桌子上,語氣尖銳:“這丞相府還真是要與本宮作對到底啊!先是陶聖心,後又是陶然,這一個又一個的賤人,是看著本宮好欺辱嗎!”
原本取到墨白的心臟,是唾手可得的,沒想到竟是半路殺出個陶然,著實可氣可恨!
咬著牙,惠妃便厲聲道:“馬上給本宮去查,看看陶然這個小賤人,敢把墨白藏到哪裡去!”
“娘娘息怒!”暗衛低頭,拱手道;“屬下曾去打探過丞相府,只是近日來,丞相府的守衛越發嚴了幾分,屬下無法探尋……”
“好一個丞相府啊!”惠妃眸底滿是戾氣,臉容微微扭曲起來。
自從司天凌出事,她所有的隱忍,所有的偽裝都開始變得脆弱起來,一想到自己唯獨的兒子如今變成這幅模樣,她就恨的滴血。
原本她也打算找司言和蘇子衿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