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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言如今也算是和蘇子衿開誠佈公了,兩人心中各自的情意,自是毋庸多說,從前蘇子衿心中大抵只想著報仇一事,現下卻是多了對司言的擔憂。誠然司言是個有手段有能力的,但蘇子衿卻還是忍不住擔憂一二。
這大抵,便是擔心則亂的意思了。
“回主子,”青茗蹙眉,繼續道:“陶行天那隻老狐狸倒是極為安分,不過前兩日陶子健似乎發了很大的火,說是陶嶽的屍體不翼而飛!”
陶嶽的屍體不翼而飛?蘇子衿微微挑眉,唇瓣有笑意浮現:“看來惠妃和司天凌是當真恨極了陶嶽。”
陶嶽的屍體,也唯獨惠妃母子會拿著去做一些文章,至於其他人,想來不會有所覬覦。不過,蘇子衿倒是樂見其成,畢竟陶子健和陶行天也是不蠢,一定便知道此事非惠妃母子的手筆莫屬,這樣一來,這兩派互相鬥法,倒是容易鬧得兩敗俱傷,再無精力尋思找司言麻煩了……
彼時,城北路口有黑壓壓的一群人執利劍朝著長寧王府的方向進發。
以黃堯和陳順為首,一個個皆是面容嚴肅。
這時,樓一從另一側出現,只見他領著百餘人,與黃堯等人匯合到一處。
“這裡可都是自發請願之人?”樓一巡視了下四周,淡淡問道。
“不錯。”陳順上前一步,回道:“這裡悉數都是。”
“今夜營救之事,務必小心為上,”樓一點了點頭,隨即看向黃堯,低聲道:“爺已然將司言約出來,這一次,我們必須隱藏身份,否則只會害了爺!”
說著,樓一看了眼身後的樓二,示意其將蒙面的黑布呈上。
黃堯和陳順對視一眼,倒是沒有絲毫起疑,只點了點頭,於是從樓二手中拿過黑布。同時,樓一亦是招呼著其他的暗衛,紛紛取了黑布。
等眾人都蒙面完畢,只露出一雙眉眼後,黃堯才道:“現下是該出發了。”
樓一聞言,微微頷首,他眼底有光芒浮現,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身後的樓二,兩人皆是一言不發的隨著黃堯等人的隊伍進發。
一群人運氣,正打算飛身前往長寧王府,卻不料,忽然有人捂住心口,彎腰下來。與此同時,一個接著一個,一片隨著一片,在場之人,黑壓壓的倒了一片。
黃堯驚懼起來,他正打算出聲,就見樓一扯下黑布,眸含血腥的瞧著他。
“你!”黃堯捂住胸口,堪堪一用力,便覺得呼吸不暢,整個人昏沉起來,有血腥味湧出喉頭。
“是你們!”陳順怒意湧起,顧不得一口血溢位唇角,便厲聲道:“竟然下毒!”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裡還看不明白?他們明顯都是中了毒,而中毒的,卻只是自己的人,樓一帶領的人卻是無一倒地。
想來,必定是樓一等人在黑布上下了毒!
“你為何……要算計我們!”黃堯咬著牙,恨意露骨道:“難道是樓霄?”
樓一聽命樓霄,若是此事不是樓霄的吩咐,又有誰?
“大膽!”樓二上前一步,狠狠的一腳便將黃堯踹翻在地,冷笑道:“爺的名諱,也是你等可以直呼的?”
黃堯被這一踹,不由噴出一口血來,倒在地上,只餘下一雙眼睛睜的死死的。
“黃大哥!”陳順見此,不由抹了把嘴角的血漬,怒容滔天:“樓霄這忘恩負義的狗賊!我等效忠他多年,他竟是這般心狠手辣!”
“哼,”樓一也緊跟著拔劍,眼中有殺意浮現:“怪只怪你們錯把魚目當珍珠,爺才是你們的主子,而你們卻一心只效忠無心……著實可笑的緊!”
說著,樓一腰際長劍出鞘,只見寒光掠過,他低沉而嗜血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傳爺的命!一個不留,趕盡殺絕!”
“是!”身後一群死士齊齊應聲,有殺意排山倒海而來,極為驚人!
街頭巷尾處,一道黑色身影頓時消失。
這身影一路便來到了城郊區域,直到抵達安全之處,他才放下手中拎著的男子,神色淡淡。
月光下,只見那被拎著的男子模樣平凡,看起來三四十歲的模樣,但一雙眸子卻是眥目欲裂,飽含恨意。
若是仔細瞧去,不是方才倒在血泊中的黃堯,又是何人?
“你到底是誰?”黃堯咬著牙,怒目看向對面的蒙面男子:“又為何要救我?”
今夜他本是要營救無心,不料卻在出發前,被人引誘追去,在意識到自己中計了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等到他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