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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可若這人立刻睜開眼,只要他敢聽,她什麼肉麻話都能說。

趙蕎眨眨淚眼,傾身以指尖輕輕摩挲他的下巴。

“只要你趕快醒來,我甚至可以答應叫你一聲……那什麼。”

以往他總委屈,嫌她大剌剌喚他“賀淵”不夠親暱。

他有個只家人親族才知的別號,是成年冠禮時起的,叫“逸之”。

當初兩人互表心意時,他曾要她今後改口叫他“逸之哥哥”。

這麼噁心巴拉的黏糊稱呼,趙蕎聽了差點沒當場打死他。

“我很講信用,你知道的,”趙蕎難得軟聲軟氣,像個拿糖果哄小孩兒的怪姐姐,“若你這時醒過來,你說叫什麼就叫什麼。但這輩子就只一次,過了這村沒這店啊。”

可惜他還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就這麼自說自話好半晌後,天色已不早,再逗留下去顯然不合適了。

趙蕎揉著眼睛站起來:“我明天再來。若明天你還不醒……”

終究說不出什麼威脅的話。

她輕咬下唇,紅著眼眶轉身離去。

****

門外,幾名太醫官正小聲探討賀淵多日不醒的緣由。

見趙蕎出來,幾名太醫官立刻停交談,齊齊圍了過來。

其中一位叫韓靈的年輕太醫眼神最是急切。

“怎麼樣?我的法子有用嗎?”

韓靈是隨駕去遂州的太醫官之一,賀淵惡戰重傷被送回京的路上都是由他開藥、下針的。

眼見賀淵脈象已穩,卻始終沒有醒轉跡象,韓靈自是比誰都急。

趙蕎心下煩躁,忍不住遷怒:“我照你的法子一直同他說話了,根本半點反應都沒有。你那是什麼破醫術?!”

韓靈抓耳撓腮,焦躁又尷尬。

“賀大人是頭部受重創導致的昏迷。這人的腦子吧,它是個很複雜又很玄妙的……”

“我又不是醫家弟子,別說些我聽不懂的,”心煩意亂的趙蕎惱火地擺擺手,嗓音軟了兩分,“你們快進去瞧瞧,我明日再來。”

說完,在眼淚徹底無法剋制之前,疾步離去。

天不怕地不怕的趙蕎,怎麼能在陌生人人面前掉眼淚?

*****

從賀淵家出來後,趙蕎並未回信王府,而是駛向柳條巷的某座宅子。

她雖是個宗室貴女,卻並非飽食終日、混吃等死的金貴擺設。

少有人知,她就是這幾年京中聲名鵲起的“歸音堂”主事者。

歸音堂算個商號,名下有遍及多個州府郡縣的茶樓、酒肆二十餘處,又有七個常年走南闖北的說書班子,更辦著一份專講逸聞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