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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握著杯盞的手輕輕晃了晃。

“不來也好。”

坦白說,他甚至不知該怎麼面對她才好,來了也是大眼瞪小眼。

她眼底那份傷心酸楚總揪得他發慌。

她難受,他也不好過。

可他又能怎麼辦?

他就真記不起自己與她有什麼情意繾綣的過往,想安慰兩句都不知從何說起。

中慶沒敢再多嘴,轉而道:“對了七爺,大將軍發了家主令,對祖宅那頭只說您是輕傷,不讓灃南來人添亂。他今早出京去利州之前單獨囑咐過我,說您受傷的事牽扯頗深,目前對外儘量不張揚詳情。您看,咱還接不接老夫人過來?”

上個月賀淵出京前曾吩咐,讓在這月下旬接老夫人過來,準備與信王府議親。

“既大將軍下了家主令不讓灃南來人,那還接什麼?”賀淵仰脖子將剩下半盞溫水飲盡,隨手把空杯遞給中慶。

他堂兄鷹揚大將軍賀徵目下是灃南賀氏家主。

既下了家主令,那賀家上下都得遵從。

賀淵煩躁躁地揉捏著眉心:“況且,不是你告訴我,信王殿下與大將軍同去利州了嗎?”

信王府當家人都不在,議哪門子親?

而且眼下他這情形,看著趙蕎幾乎就是個陌生人,這親要怎麼議?!

他很少這樣說話帶火氣。

雖知他不是真的衝自己生氣,中慶還是驚到,立馬拘得跟鵪鶉似的。

賀淵板著臉悶躁半晌,下了床榻行出寢房。

中慶跟著出來,將去信王府致歉的事交代給小竹僮,便拿了披風亦步亦趨地跟到賀淵後頭。

既太醫官吩咐不能大動,賀淵倒也去不成哪裡。

只是隨意走走,發散一下心中鬱悶與無措罷了。

昨夜下了雪,此刻外頭是有些冷的。

撲面寒風夾雜著殘雪正融的凜冽溼意,頗有提神醒腦之功。

賀淵在中庭廊下停住了腳步。

到底他頭上還傷著,中慶不敢大意,勸著他將那連帽披風裹上遮好頭臉。

賀淵沒拒絕,怔怔盯著廊柱前的某處出神。

昨日黃昏後趙蕎便站在那裡。

她紅著水光瀲灩的雙眸,可憐兮兮望著他,哭腔顫顫地問,“賀淵……怎麼辦啊”。

他若知道該怎麼辦,這會兒就不會像個瘋子一樣,兜個連帽披風在自己宅子裡瞎晃盪了。

“我之前與她,”賀淵回頭看向中慶,有些尷尬地頓了頓,“我是說趙二姑娘。我記得昨日你說過,之前我總去找她?”

見他神色又緩和如常,中慶膽子也大了些:“總去的。若不是您年初升任左統領後忙了許多,只怕一個月得去八十回。”

賀淵整個僵住。

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會是那麼黏糊的人。

“夏日裡,您與鴻臚寺歲行舟大人為著趙二姑娘爭風吃醋,當街鬥毆,被都御史府罰了三十銀角外加